阿金终于耐不住性子,她从侍侯的丫头手里取过几根银针递给一个小厮:“给我扎,扎她的身子,扎她的,哪儿疼就往哪儿扎,老娘在这风月场中好歹也混了二十几年,就是不信这个邪,凭我的手段,却治不了一个黄毛丫头!”阿金知道,从少女到娼妓这一关不好过,不动点真格的,不给点怕头,哪个少女愿意张开那双玉腿呢?
小厮献媚似地接过银针,一把撕裂开少女的胸襟,一针针扎向玉姬的酮体。
“啊——”随着一阵阵惨叫,经历过难以忍受的疼痛和折磨,玉姬终于昏死过去,一头失去光泽的青丝绝望地耷拉在裸露的胸前。
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兜头泼来,玉姬本能地打了个激灵,从死神那儿回复过来。
小厮们拧住玉姬散乱开来的青丝,提拎起来威胁道:“再不听话,看我让缪猪儿怎么来收拾你!”
闻听缪猪儿的名头,玉姬终于露出了一丝易于察觉的恐惧。虽然玉姬只在怀春楼待了几天,可她听说过缪猪儿的厉害。缪猪儿的行事手段,怕是在烟花巷,不,怕是在整个邯郸城都是出了名的,这烟花巷哪个女人敢不知道呢?!
她们知道,缪猪儿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干起事来丝毫不知羞耻,猪狗不如。缪猪儿干的丑事坏事可是数不胜数。有一次,缪猪儿在坊市里调戏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缪猪儿几句油腔滑调带着淫秽底色的挑逗话儿硬是把小寡妇撩拨得羞怯难当,最后竟然一头撞死在坊市前横门的石柱上!缪猪儿的无耻还在于他经常干一些出格得没有章法的丑陋事,他敢于在大庭广众面前脱下裤子露出;他敢于在邯郸城的任何一条巷子里搂抱单身女子;他甚至敢于在烟花巷的巷口突然冲着路过的女人亲嘴巴。过去,缪猪儿只要攒足了钱,就会跑到烟花巷来玩女人,凡是经过缪猪儿睡过玩过的女人,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斑斑驳驳,没有一处好皮肤。姑娘们总是叫苦不迭,发誓今生再也不会接待缪猪儿了。
女人们怕缪猪儿,烟花巷的老鸨们似乎看到了缪猪儿的特殊“价值”,一旦青楼里有不听话的娼妓,或是新来了野性未能去除干净的雏儿,就想到花钱请缪猪儿来修理她。缪猪儿也真是缪猪儿,他给请他的老鸨们撩下大话,只要他没有修理服贴那个女人,他愿意立马倒贴一千钱。
不知是冷水的刺激,还是缪猪儿的威慑,玉姬的身子在烛灯下瑟瑟发抖。
阿金似乎看出了什么,冷冷地抛过来几句话:“玉姬,你可别忘了,我能让你死,也能让你父亲、让你一家子都去死,这次不是怀春楼借给你父亲十万钱,恐怕你父亲早就人头落地了。你若再执迷不悟,当心你父亲……”
这次,没等阿金把话说完,玉姬就抬起了头,一双泪水涟涟的眸子显出异常恐惧的神色,她嗫嚅着两片少了血色的唇,似乎想对阿金说什么,可发不出声音。
阿金知道,方才的一席话起了作用,少女遮掩羞怯的面纱就要被她毫不容情地撕扯下来。阿金原本黯淡的脸庞微微现出胜利者的慰藉和喜悦。
揽月阁里顿时寂静了下来。阿金狡黠的目光似刀子般盯着玉姬悲戚的面容,阿金喜欢体味猎手的快感,让眼前的可怜猎物彻底丧失抵抗的斗志,就像以前她惩罚其他敢于违逆自己意愿的女人一样,最终胜利的还不全是阿金!阿金把她们由青涩懵懂的姑娘变成成熟的女人妖艳的娼妇,变成一堆堆任人蹂躏的香肉!
阿金迷离起的眼睛显出丝丝陶醉的神色,正兴味十足地等待着猎物反抗意志的最后坍塌。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的揽月阁。
“吱!”门开了,是侍儿荷儿,“妈咪,吕大商人来了,他……大商人称要见您!”
荷儿的到来似乎败了阿金继续欣赏猎物的兴致,不过阿金并没有责怪荷儿的意思,因为荷儿给自己送来的是个好消息:半个月没来的大商人吕不韦又上门来了!
来怀春楼狎妓嫖娼的,有纨绔子弟,有风流骚客,有衙门官僚,有将校统帅,当然也有商界巨子,说句实在话,尽管阿金离不开所有为怀春楼捧场子的嫖客,但她还是偏爱商人的光顾,他们在怀春楼花费起来,好似那些黄白之物如同粪土一般,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往往不啻千金!尤其是那个大商人吕不韦,几年来投进怀春楼的金银真可谓车载斗量。可是不知怎么的,最近半个月吕大商人突然消逝了,烟花巷难以寻觅到他风流朗俊的英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另有寻欢作乐的地方了。
现在,吕大商人重新又上门来了,怎能不让阿金兴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