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正见得马自知又是把脉又是翻眼皮的,心中也是不解,但从侧面见得马自知一脸的茫然也是心中疑窦大生,略有担心的问道:“马先生,怎么样了?”
马自知站起身来,掠了掠胡子,也不答魏正的话,向站在门外的清儿道:“把我的药箱拿来。”
清儿应了一声,转身便消失在一串小跑的脚步声中。见得清儿离去,马自知这才向魏正道:“庄主请带着一干人等出去,此事容稍后再禀。”
魏正一听,转目遇到马自知的眼神,又望了一眼昏睡的屠金,道:“此处交给先生了。”说着便要带着一干人等离去。
魏零担心屠金的病情,却是不愿意离去,向魏正央求道:“爹爹,我不走。”
魏正立即把脸一沉道:“别耽误马先生为他治病。”魏零连忙转向马自知,向马自知投去祈求的目光,道:“我站远远的,不会耽误马先生治病的。”
“你……”魏正刚要发作,马自知却拦道:“就让他留下吧,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他呢。”听得马自知如此一说,魏正不便再争,向马自知抬手作揖道:“给马先生添乱了。”径直带着一干人等离去了。
魏正等人离去,马自知便向魏零道:“你去把门关了。”
魏零感激马自知为自己说话,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便去关门,却不想在门刚要合上的时候,清儿刚好抱着药箱风一样的来到门前,见自己要被关在门外,冲着魏零嗔道:“你干什么?”
魏零一见是清儿,先前的气愤一下子便上来了道:“马先生让我关门。”
清儿见魏零不但不让自己进去,反而要将自己关在门外,也是生气道:“让我进去。”
魏零此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想捉弄清儿道:“偏不。”
清儿见得门就要合上,立即将药箱侧抱在腋下,伸出一只手撑在门上,不让魏零关门,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又比魏零小了半年多,力道哪能比得上魏零,眼见房门就要被魏零合严,急得大声向屋内喊道:“师傅,师傅。”
马自知在吩咐完魏零后便又替屠金把脉,心神都集中到屠金的病理之上,根本没注意到魏零和清儿间的事,此时清儿的大喊方才让他回过神来。这边魏零听得清儿大叫,也是心中一虚,毕竟马先生是她的师傅,自己惹恼了她,要是马先生要赶自己出去怎么办?心中的算盘轻拨,念头一上来,立即松了力道,只听得“哎哟”一声,清儿竟摔进屋来。腋下的药箱也滚到墙角去,却是锁得严实,没有将内里的东西抖落出来。马自知刚想发问,魏零便飞快的跑到墙边拾起药箱送给马自知,还不忘扭头冲着清儿假装关心的问道:“摔着了没,抱着个东西不该跑这么快的。”
清儿趴在地上,用一双愤恨的眼睛望着魏零,生气道:“你……”
可话还没说完,魏零便打断她道:“门槛确实有些高了,改天让爹爹找人改改。”
此时马自知的心思全在屠金身上,也不多去理会清儿的,从魏零手中接过药箱,转过头去便为屠金治病,只轻轻的送来一句话道:“以后小心点。把门关上!”
魏零见得马自知如此,心中大快,轻快的应了一声,连忙跑去把门关上,之后又向清儿问道:“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此时清儿已坐了起来,见得师傅不理自己的,魏零也在一旁奚落自己,心中委屈,眼泪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落下来。魏零见清儿双眼含泪,还道她是摔得疼了,心中也是愧疚不安,向清儿伸出手去,问道:“摔疼了?”
清儿怒视着他,也不说话,顾自站了起来,恨了一眼魏零,径直走到马自知身旁,想要马自知看到自己的眼泪,还安慰一下自己,或者惩罚一下那可恨的魏零,然而一见马自知那全神贯注的样子,心中已冷了下去,心中思量,这仇一定要报,而后再狠狠的瞪了魏零一眼,随后拾起衣角揩去眼泪。
魏零心中有愧,虽然担心屠金的伤势,却碍于清儿在侧,不得靠近,只远远的站在屋子中央,抚着那张小圆桌,甚是无趣之极,却不愿走开,默默的望着马自知和清儿的背影。
只见得马自知从药箱走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自下而上剪下屠金身上的衣物,而后递给清儿,清儿则很娴熟的接了过来,走到屋子中间,却张口大声向魏零道:“让开。”
魏零也不知道清儿想做什么,看她路径料得是要开门出去,于是便闪身让开,不料清儿从他身边走过,将手中的衣物碎片放在桌子了上,又走到马自知身旁。魏零一时竟没明白这是为什么,可当清儿第四次走到他身边向他喊出相同的话时,魏零已经围着那张小圆桌转了一个圈了,这次明白清儿正故意和自己作对呢。心中也是一怒,这次偏偏不让,眼睛闪烁着看你能把我怎么办的神色,清儿却也不退步道:“让我。”
魏零道:“那边那么宽,为什么我要让你。”
清儿也是毫不退却道:“我偏要走这边。”
魏零刚想回敬她一句,却不料马自知转过身来道:“还不快去?”
清儿却向马自知委屈的说道:“他拦着我。”
这下马自知向魏零望来,魏零心中一凛,那种眼神太过朦胧,竟丝毫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听得马自知问道:“你为何要拦着清儿。”魏零一听,这下遭了,自己分明只是挡了道,并没有拦着她,此时竟变了味道,心中虽怒,却不得不辩解道:“我没有。”可清儿一听却不依不饶的道:“可你拦在这儿,我过不去。”魏零也不是傻子,心想这分明就是坑我,可眼前却不是争辩的时候,他心中虽然憋屈难释,却也只得向边里一让,见得清儿带着胜利笑容,心中痒痒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