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都有很节奏拿蹄子峥峥有力地跺着,直到来到一大片平坦的草地上。
夕阳浅红,光晕着余晖,这种光芒让人感觉到末了的安详与平和。
刚还劲力十足的两匹马也都有了淡淡的疲倦,然后在这样一片残留的余晖下,很默契的漫步款款了起来。
自从撇下晋伯和随从后,北涵却不问为什么,其实也明白,这绝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而是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同时相信我需要他。
但有些事我必需说,我并非高深莫测,有些东西潜伏在心里难免不舒服,而且我明白自己思虑总会欠缺,北涵虽无沉浮,但他聪明,十分聪明。
“我觉得那个柳恭松有问题,他很关心那本神谱,那是种别样的欲望。还有他叫我四月,也许只有师父知道,我原先的名字叫聂清儿,是父亲给师父信上写的,如果父亲真的有写信给外公不应该提到四月,那是我自己取的。”
“就凭这两点?”他没太大的反应,随即头撇想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第一楼的时候,”这样说可能有些莫名其妙,然后解释着,“他说我的眼神像我母亲一样坚强。不同,太不同了,我见过母亲的眼神,在我出世的时候。”北涵没回声,忍了忍,我就问他信吗?我做好了被他嘲笑的准备,现在我想做的只有——诉说。
不想他勒了下马缰,我的马在没征求我的意见时也跟着停下来,对于这点,我感觉非常不满。
但这种不满随即消失了。北涵诚恳十足的对我说:“我信。”
我问为什么。
他说,“你们聂家没一个正常人。”
我笑了两声,因为觉得它值得我笑,“我来来自另一个世界,空气没这里好,但一般是不能随便杀人的,工业发达,若是在那,只要有钱,同心门到海棠山装只需要大概两个时辰。我自杀那年二十二,投胎来到了这个世界,前世的记忆居然没被消灭掉,就这么穿越了,居然还不是历史上的,亏我文科那么好。”我还给北涵讲呆在柳如是肚子里的感觉,如何眷恋的胎盘的温暖,以及被灭门时那些活生生的动静。
北涵从未见过四月如此神采飞扬过,明明夕阳的最后一点光辉已经被隐没了,而眼前的四月又岂止是同日月争辉,简直是遮日避月后的刺眼光华。这种过于光华的亮度,若是没有满胸的坦荡,是无法直视的。当北涵听到四月讲着,聂天容的预言,然后接着细密的血迹拍打在墙壁的声音,温热的尸体倒在冰凉地上往下压的声音,太多瞬时的闷哼就最后只是一闭眼的声音时,语调和表情始终如一,北涵认输的低下头,无法直视眼前的女子,她是痛的那么光鲜华丽。
我眉开眼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什么要提问的吗?”
许久他问我,“为什么前世要自杀。”
我第一次感觉北涵是凌厉的,问了这么唯一个这么个让我苍白无力的问题。
闭着眼睛回答,“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