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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1 / 2)

灯下,所有的手都在为产妇忙碌着,那紧张的气氛,将黎明的霞光从大山的怀里紧紧拉起,那起伏急跳的心,犹如黎明时的天空在抽搐,那情景,分明是大地在痉挛、在颤抖、在忍受太阳的娠动之痛。

产房白色的墙壁,树林翠绿的叶子,小河暗淡的涟漪,农舍长长的鸡啼,山峦丰满的曲线,都在等候着太阳的诞生,等候着太阳赋予它们鲜活的图案,赋予它们永恒的生机。就在这一刻,太阳终于升起来了,鲜艳的光芒一下洒向了房屋、小河、山冈,就在这同一瞬间,产房里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婴儿的啼哭……

诞生了!生命如一股激流汇入平静的湖面,掀起浪花、波涛;如一场大雨后的山洪冲走山坡上的枯枝、败叶;如一次烈日的焰气,支撑起蔚蓝色的天空,晨雾已被划破一道长长的伤口,让霞光从伤口中汩汩外溢,啊!好红好红哦!那太阳像一颗红豆,像一张婴儿的脸,那阳光轻轻地穿透窗子,流水般缓缓注进产房,抚摸着婴儿的脸庞。

于是,静静地,一颗太阳越升越高,一个生命越长越胖。

、未来的指挥官

我写到最后,就像自己也做了一次母亲难产的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将关牧山叫醒:“你看看我写的这篇舞剧,有意见就提出来,我是女的,可能有些地方把握不对。”关牧山揉了几下眼睛,接过稿子认真地看了起来。

我又伸头出窗外看天,这时的月亮不知了去向,只有太阳爬上了较高的天空。

关牧山看完:“我是男的,不懂,不过吧,设计很好,只是语言太扎人眼,怎么想到写这样的?”

我微笑着指了指窗外:“月亮没落西山,太阳就离开了地平线,改天我再改一下语句就去投稿。”

关牧山突然笑开来:“你啊!编辑们看了你这舞剧,肯定以为你就是那名产妇,要么就会认为你是结了婚的老妈妈。”

我在关牧山的铺床边暗笑:“我这人向来就是编一些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东西,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编。”

关牧山想了想问:“为啥不编我们俩?”

我说:“有时间,放心,只要有编的出处,绝对不放过。”

三天三夜的火车,终于驶进了上海站。

我按照通知书指的路线,要去搭乘公共汽车。

关牧山不想再挤车了,招来出租车一溜烟就跑到了大学校门口。

大门上边,一幅巨大的横布标上贴着“未来的指挥官,欢迎您的到来。”

关牧山欣喜若狂,自己几大步就跑进了校门,我却像蚂蚁负蛋跑在后面。

报名的大礼堂人山人海,各个科类都在办理新生入学手续。

关牧山摸不清该从何处开始办理,还是我懂路子。

先到学生科,然后是户籍科、院干部、系办、生活科和公寓科。

忙去了许多时间,才领到一纸公寓楼的宿舍号码和床位。

我是以亲属的身份,才特许进了男生公寓。

帮着安排好关牧山的住处后,我说:“我到学校招待所登记住一夜,明天就要去北京。”

关牧山心里一惊:“为啥早不说要去北京?”

我说:“早说迟说不都一样吗?”

关牧山跟着我找到了招待所,便替我付住宿费。

上海的单床价高得吓人,八十一间。

关牧山问道:“去北京干啥?”

我取出开会的通知给关牧山看。

“开完会打算回四川?”

我茫然若失,闲步不停:“也许就在北京找工作。”

关牧山立即说:“不!回上海来,在上海找个工作,不能离我远了。”

我听了这话,突然想起当初离开邓凡高去岷山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语气。

赶紧说:“好!北京开完会就回上海来。”

是啊,好不容易才接受或找到相互都有真爱的人,不能再犯毛病。

关牧山反复要不过几天才去北京,一住就是一周。

见开会日期已近,不得不谢掉挽留,便前往北京。

他送我到车站,很小心地取出一块玉,玻璃种的,静静地挂在我的脖子上。

深情地拥着我不放,我知道,自己必须回来,这个男人需要我。

或者说,自私一点吧,嫁了他,百分百将来荣华富贵。

、讨回一个公道

《中国开发报》的地址在北京罗道庄一家公园的五楼上面,是租的社址。

我打听了几名报社的职员,都是说大奖赛与他们报社无关了。

慌得我在报社里站着不走人,非要讨回一个公道不可。

一职员叫来一名妇女说:“她是我们报社的主任,你让她给你讲一讲吧!”

妇女微胖身材,一头比较流行的盘头长发,光彩照人。

北京人特有的长方脸,开口就自我介绍:“我姓熊,叫熊苑玲,您贵姓?”

我起身拉了拉手说:“汉艳,是大奖赛的参赛者,今天早晨刚到北京,不知大奖赛没几天就变味了,能帮我吗?”

熊苑玲递来一杯热糖开水给我,说:“我们律师已经向各参赛作者发表了声明启事,没看见?”

我焦急万分:“有事送我朋友大学报名,没有看到什么启事。”

熊苑玲为难了:“钱不是我们报社收的,我们也是上当的单位,那政审表和通知单是我们报社发的,这事闹得挺大,我们没有通过前往人民大会堂开会的资格,问题就是出在通知上有些不高雅的言词,比如说‘不要带枪支弹药,着装整洁’。这完全是多此一举,报社没被审批下来,组织者就撤离我们,作者交的款子在他们手里,我们报社一再声明,要他们把作者的钱全部退回去。”

“谁是真正的组织者?我找他们要去。”

“新发公司,他们在小红门,不好找,他们的人经常不在。”

我说:“熊姐,您帮帮我吧!我现在的处境极为不妙,一分钱都会要我的命。”

我在动情施压,以为《中国开发报》的人在耍把戏。

一连把自己说到是身无分文的作者。

熊苑玲心肠软:“好吧!我试一试。”

熊苑玲拿起电话,拨打了无数次都没人接,只好自己拿了五十元钱来递给我。

“有个主意,行不行就要看您自己,去小红门街上找新发公司组委会,找到了地方如没人,就等,一旦遇见了他们,你就不要让,逼着要回钱来。如果这五十元钱您用完了,还没等着他们,就回我这儿来拿钱,直到等到为止。”

我先是不愿收下五十元,但自己又说了身上没钱,只好收下来,对熊苑玲的疑心也顿时消除。

在同关牧山的路上,自己一分钱都没花。

来北京才花去了一百多元钱,身上还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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