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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 / 2)

就我本人,的确没想明白关牧山看上了我哪一点。

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什么都不是最佳。

他也知道,要说学问,我差,说舞蹈,现在停了,说大学,没读了。

在关牧山看来,认识我这个人,是好像迟早要认识,他看上我的一个理由。

这是他自己说的,但我不信。

他说,我很清秀,高雅,给人有心高气傲的一面。有内涵,情绪变化不大,这很合乎她胃口。

我听到这些话,感觉这人根本不是我。

……

第二天中午,关牧山领着我别了母亲,去旅馆向父亲告别。

两口大皮箱,让他一人提关,关老爸扶起老花镜,送关牧山出门来,才对我说:“小妹子!拜托,路上就麻烦照顾他,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我点头应许,像是责任人一般。

上了去成都的客车,关牧山硬不让我买票。

“你的处境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带够了你的全部费用。”

两人坐在车子的最后排两个位子上,我让关牧山坐靠窗位,自己好照看皮箱。

客车出了岷山城,关牧山突然拉过我的手。

说:“有一天,我带你去看海,那是一片神奇的世界。”

我笑了笑,想抽回手,可他没放:“那么,你就该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此时才感觉到,不是不爱,而是真爱一个人,却不想因为自己而给对方的将来增加负担。

这感受,之前没有过,但听说过,现在能体味到真有这种味。

关牧山又说:“别多想,一切用时间证明。”

我这才回答:“彝人讲天测,汉人讲姻缘。那就相信一次吧,你说呢?”

关牧山用眼睛眯缝:“明白,等老天测一次。测不准,我就哭给你看,男人也有泪的。”

这时我才说:“西班牙哲学家乌纳穆诺写过这样一段关于哭泣的话:如果我们都能走到大街上并且毫不掩饰自己的悲苦——也许这只是个人卑微的悲苦,然后,在哭泣悲叹中,在向上帝的悲号与祈求中,让每一个人都结合在一起,这样,即使上帝听不到我们的哭喊,但是,它是愿意倾听我们的哭诉的,圣殿之所以尊贵庄严,就因为它是人们共同前往哭泣的地方,一首普遍的为那些受命运折磨的人所唱的乞怜之声,它的意义并不亚于哲学,单是治愈病痛是不够的,我们必须学习为它哭泣。陈胜乐、秦道洪对哭泣的认识是:哭,正是生命意识最强烈的表现,人不仅悲伤时要哭,喜极了也要哭,虽然一时悲痛欲绝,只要有哭的欲望,就有生的欲望,哭是对生活的热爱和依恋,一旦泪流干了,不哭了,麻木了,才是真正的绝望,哭是武器,孩子用它对付大人,女人用它对付男人,男人则用它来对付世界。向命运挑战,哭,是艺术创作的内驱力和原动力。”

说到这,我突然高兴了:“你今天早晨,是不是想付你妈?”

、差点要了我的命

关牧山听得出神,忽听我在说他自己。

狠狠拧了一下我的手,说:“那有?只是想到她老了,但我没哭出来。不然我妈还以为我的心肠硬!”

“你这不就是对付大人的一次表现吗?想不承认。”

“跳舞方面,怎么表现哭?”

“我个人认为,哭泣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哭泣不是花言巧语,却又不是刻骨铭心的情感表达,它代表人改变一时一地的环境却又征服不了呻吟之后的困惑。哭是人生多余的一种表露,起不到一生实在的生活意义。但是,不哭泣不行,是动物就应该要哭,只要哭得有节有奏,比跳舞还好玩儿。”

我讲离了谱,被关牧山又捏了一下。

我接着讲:“正如一个人一生不找方向不行,不能找或不会找的人,不是完整的个体。方向有好坏之分。哭泣同样有好坏之分,被人打哭的叫痛哭,亲人死了的哭叫怀念,因生活出了大的差错叫伤心,欢迎喜讯的哭叫激动。人的哭泣只有这几种是最有价值的哭,其他哭泣就叫嚎。因此,表现在舞蹈上,就得要看整个曲目的中心是什么。”

关牧山不屑地说:“除了这几种哭,我看怕是没有得哭了。”

……

客车慢慢吞吞地一路停停顿顿上下客人,还没过彭山,天就黑了下来。

我在背包里取出些牛肉干,给关牧山吃。

一袋牛肉干吃完,我说想睡觉,要他看好皮箱。

他顺势将皮箱从过道上拉进座位的脚下,让我倒在他身上。

呼呼入睡,安全得首次吉祥。

初秋的四川并不冷,两个人的衣裳都穿得单薄。

其情形,让我记起了多年前,也是在这条路上乘车遇上的那个小男孩,只是我不敢。

关牧山毕竟自认为是男朋友,没什么不好意思。

车子时不时地抖动让我老是睡不稳当,见周围的乘客几乎都睡着,关牧山才大胆地伸手扶着我睡。

女人的身体往往都是水做的,不像男人,一团肌肉就可当铁锤使。

我美得自言自语:“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比较起来,关牧山没有邓凡高帅,但比赵奔要强得多。

因为,邓凡高是那种绝顶艺术气的范,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年轻的我,把关牧山的误认为是一种不帅的标志。

我还不知道一些男人为了自己英气逼人,还八方找教官培训。

更有大胆的男人,居然要开刀做手术,非要在眉骨上下足功夫不可。

但绝大部分的英气男人,还是妈生得好,什么都不要,自然天成。

幸好关牧山的英气是他妈生的,与后期无关。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我也许不会理睬他,差就差在头发短了点。

我不知道这是部队的规定,这让我老是想起邓凡高的长头发来,洒脱。

晚上十点多钟,客车才到达成都北站客运中心。

关牧山推醒我,一起下了车走路到火车北站广场。

出川的人大体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出川打工,一类就是出川读书。

n年前,这地方差点要了我的命。

、引力的作用

关牧山让我在广场外守好皮箱和背包,他自己跑进售票厅去看有多少人排队。

结果,去上海的窗口外排出来的队,弯了几道弯。

长队的尾部还没找,到就跑出来对我说:“恐怕不行了,现在没售票,排队的人太多,起码要排到明天才能买到票,只有再等十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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