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红门街,就四处打听新发公司。
都说不知道,在小红门街派出所里打听出更让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失望。
“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公司,您去问问街道办!”
街道办的几个太婆七嘴八舌。
“这几天,常有人来找这个公司,都说是要钱,不知道这家公司在什么地方。”
我凭着韧性,在小红门市场的一家旅店住下来。
怎么也没想到好端端地来北京开会,居然泡了汤,而且寄来的钱还无下落。
完全从熊苑玲的眼睛里看出了报社的真诚,打电话告诉了找不到的情况。
熊苑玲吩咐要耐心挨家挨户找,重申了没钱就到报社去拿。
、少一角非要不可
在第四天的中午,老天不负有心人,我在一个小巷的最深处打探到了组委会的地址,但大门紧锁,是隔壁几个邻居讲的:“前段时间,他们每天人来人往,抱回大筐大筐的信。”
“这个地方,公安局、市管委的人很少来。”
“不知道的人,不可能随便走到这儿来的。”
“原来他们是骗钱的单位。”
我问一邻居:“他们平常有人吗?”
“一个礼拜要来两三次,不是早晨就是晚上,大白天,不会有人。”
我终于踏实下心来,每逢早晨和晚上就来这个地方守候。
在第三天的晚上十点过钟,从胡同外走进来标标致致的两男一女。
他们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开门进屋。
我跟在后面撑住门问:“我有急事,找你们。”
我怕直接识破对方是不是组委会的人,会讨不到一分钱又死不认账的话。
用这种语气,会让对方知道自己了解他们。
一名小伙子反问:“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我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挤进门将门关好说。
“我现在已经身无分文,希望你们把我交的大赛费用退给我。”
三个年轻人都吃了一惊,女的问:“叫什么名字?”
“我叫汉艳,不希望你们逼我走另外的一条路,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两小伙子对看了一下,让我进了他们的工作室。
“把你的通知拿来看看?”
忙乎了一阵子,女的说:“你的款子我们好像已经退回去了。”
我在心急的同时,又闪电般地回答出话来。
“退到什么地方去了?退了多久?把退款的汇单存根给我看看?”
女的装怪,在桌上抽屉内翻了几个来回。
“找不到。”
我顿时怒目圆瞪,彝人的野性永远都会胜过城里人的。
“我说过,敢到这儿来找你们,就已经有两条路给我们大家走,没钱的人是不会走弯路。大家交个朋友总不是坏事吧?”
我突然又和气下来:“你们挣别人的有钱人的钱,我不会说三道四,我是处境最危险的时候,想把钱退到手作路费回四川,也就等于你们做了一件救人的好事,没为难你们吧?”
一小伙子低头想了片刻后,对女的说:“你那儿拿钱来退她。”
又转脸笑着对我说:“我们组委会的麻烦事太多,退钱工作正在进行,看在你是女孩子的难事上,我们退给你,但是,如果你回四川发现了退款汇票,就一定要回寄给我们,不然,你一人就领到两份退款,我们可就亏了。”
我知道对方在撒谎,便一口答应。
“彝家女做事,多一分我不要,少一角非要不可,你们放心。”
我接到钱,心中安稳多了。
在一本花名册上签了个收到退款的名字,就匆匆忙忙与三人拉手作别。
回到旅店,放心地洗澡睡觉。
第二天赶回报社,找到熊苑玲硬要还那五十元钱。
熊苑玲不收:“你能要回款子是你的运气好,五十元钱就算熊姐我送你用的,这回总可以放心回四川了吧!”
、先稳住脚跟再说
我感激万分,要了熊苑玲的电话号码,谢得连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谢了。
乐得熊苑玲把我送下楼来,上了去北京站的班车才算完事。
我到了北京站,不停地对自己说:“北京人真好,北京人真好!不像广东人干什么都冷不丁丁。”
一切就这么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没有停下来的任何打算。
北京人与北京的街道,成了我的过眼云烟。
我把找工作的事一门心思地寄希望于上海,认为不能再犯过去远离男朋友的毛病。
但回到上海后,我没有直接去找关牧山,而是四处新找工作。
他想等找到工作后,再去告诉关牧山不迟。
可每到一个用工地方,都伸手向我要原地开出的务工证明,否则不予接收。
上海对外来务工人员的管理,算是方法独到。
对我这样的三无人员一向苛刻,这是一种有效控制外来人口的手段。
给上海的交通、治安等等都起到了好处,不过,也让我这种有心成为新上海人的女子的,断了。
在城内找不到工作,就往城外跑。
在城外找了好几个私营工厂都愿收留我,就是保证金或押金吓跑了我,不是五千就是一万。
转到劳务市场就更不用说了,想到饭馆干活,来请的店主要健康证,什么职业资格证。
想去商店当服务员,自己又不是服装专业人员。
不行,最后想到去中介机构,希望那地方能办我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