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好了,你的九百万
林唐夫妇二人正和冷老三战成一团,根本没有看见身后发生的一切――不是不想看,是不敢!
冷老三的功夫在他们兄弟中仅次于大哥,唐诗筠和他差了一大截,加上林啸东这个半吊子武师,一个照面便险象环生!
林啸东把那金坨子在手里舞了几下,觉得有些吃力,这样下去不用被人打倒,肯定先自己累倒了!灵机一动,口里喝道:“招三百万!”
咬牙用劲,狠狠地向前猛甩,沉甸甸的小茶几,带一抹金光,呼啸着向冷老三砸了过去!
冷老三早已知道了这个“贵重”兵器的分量,不敢硬接,急忙闪身躲开。
忽听林啸东又喊一句:“再来三百万!”
这次扑面而来的是一条白练,林啸东算准了他要躲向这里,砸得又准又狠!
冷老三力已用老,来不及躲闪,听得这次的“暗器”没有上次风声沉重,知道分量要轻了许多,急变招出掌拍挡。
“嗤――”的一声,青烟袅袅!冷老三只觉得手掌剧痛,十指连心!闷哼了一声,身形一顿,立刻被唐诗筠的双节棍在脑袋上砸了几个大包,这才看清飞来之物是个火热的电熨斗!
冷老三气得三尸神乍,这时瞥见四弟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如何,心里又一紧。
忽听林啸东再喝一声:“又三百万!”
一团黑影“呼啦啦”袭来,冷老三吃亏在前,不敢用手接,忙举步向侧躲闪,却见那黑影飞到近前忽地散开,是件黑色的破烂衣衫!
没等他犯过神来,就觉得腰间一片麻木刺痛,迅速蔓延全身,四肢仿佛脱离了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管束!身体像块僵硬的木头般斜斜地倒向地面。
冷老三见那个美艳女子,此刻已收起了双节棍,正嬉笑地看着自己,就像是在欣赏砧板上的一条濒死的大头鱼。
接连砸给他“九百万”的男子满脸奸笑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段捋去绝缘胶皮的电线。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了。
林啸东背着师傅,唐诗筠在后提着金坨子,衣下别着生铁双节棍。三人已经连续躲了四个地方,都先后被人找上,幸亏金朱耳力惊人,每次都及时换了位置。
“天黑了!等熬过了9点,我们就可以去那里了。”
金朱一路都在林啸东耳边嘀嘀咕咕,填鸭式地灌输格物派的功法典故,仿佛是在交代后事,让小两口一阵又一阵地心寒。
林啸东竭尽全力,拿出吃奶的尽头,想要记住金朱说的每一句话。大部分的东西他都是第一次听,或许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了,累得头晕脑胀,还是顾此失彼,只记下个五六分。因为埋头苦记,经常不小心“嘭”地一头撞到墙物上。
金朱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说话也越来越吃力。今天强运功力,用“点物成石”的功夫,定住了冷家的二人,背上受的两击还好,以前的伤势却再也压制不住,完全爆发了出来了。
都市的霓彩灯光已经亮起来了,三人躲在一条五六尺宽的死巷,两边是高耸入云的水泥建筑,最里是接近三米高的砖墙。耀眼的灯光从二楼的玻璃橱窗中透出,把小巷照的如同白昼。幸亏这个二十多米深的小巷口,堆了些泥沙碎石,又依墙斜放着一捆捆的建筑材料,隔住了外面看过来的视线。三人也是费了老大劲才从外面挤进来的。
小巷最深处,依墙用牛毛毡搭了个简单窝棚,下面铺了一堆旧报纸,这里曾是金朱住过十几天的“家”。
金朱在林啸东耳边说累了,躺在报纸堆上喘了会气,从脖子上摘下一枚护身符,递给唐诗筠,道:“这枚护法紫竹佩你拿好,以后……你就是咱们格物派的护法了,好好……照顾东东。”
这紫玉佩雕琢的是两杆筷子粗细的翠竹,只有几节,七片竹叶分两处点缀在紫竹竿的旁边,栩栩如生,清雅而高贵。唐诗筠接过紫竹佩,泪雨涟涟,不知是感动还是伤心。
金朱又从怀中摸出一枚血玉扳指道:“这个……格物派掌门的信物,是从祖师爷哪里……一代代传下来的,啸东……你戴上……”
“师傅,只要您在一天就一直是咱们格物派的掌门!”林啸东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悲壮,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如此伤感,摆手不接金朱手中血玉扳指。
“你要气死我这老骨头么?你……咳――咳――”金朱说了半句,咳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师傅别再生气了!他也是担心您的身体。”唐诗筠一边抹眼泪儿,一边上下抚着师傅的背,帮金朱顺气。
“快……快接着,我还有重要事情……要交代你们!”金朱捏着血玉扳指,指点着林啸东,像是在教训一个不争气的孩子!
林啸东只好接过扳指戴在手上,幸亏金朱不像某些yy小说里那样,交了掌门信物,就立刻跪拜新掌门,不然看见半死的师傅给自己下跪,林啸东真会把这个劳什子给不恶心地扔了。
“去把巷子口的钢筋……拖些过来。”金朱指示新任掌门“咱们今晚的事情能不能成,全靠它们撑腰了。”
林啸东知道师傅必有深意,到巷子口忽闪忽闪扛过来七八根四五米长拇指粗的钢筋,一起放到金朱的面前。
“还不够……除了挡巷子口的,里面的……能搬都搬过来。”金朱道。
林啸东也不跟师傅争辩,依照金朱的意思,又回头去扛巷口的钢筋。唐诗筠也起来帮老公搭把手,每次扛个十几根过来。
金朱看面前摆下小山般一堆,终于摆手示意差不多了。
金朱盘膝坐在窝棚地下,让林啸东检了十几根钢筋放在他的近前,双手轻轻抚着腿边的一扎螺纹钢,向夫妻二人道:“咱们格物派的‘化金’法……并不是只能化黄金,只不过……用黄金的功效比较好罢了。”
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掌下的钢筋发出了“咝咝”的声响,冰冷坚硬的钢铁在他手里仿佛变成了温顺的小猫,一会功夫便热气逼人,就像刚从炙热火炉中拿出来一般!
转眼间,两团青灰色的薄雾,流水般从钢筋的两端游走至金朱苍白的掌下,所过之处,青黑的螺纹钢筋变成了枯死般的灰褐。
金朱苍白的双手和脸庞,在这个变化之后,显现了几分红润!
“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这是他奶奶的什么钢筋?兴奋剂?杜冷丁?比“雅倩阿嚏”还管用?林啸东满肚子的惊奇,伸手向掀起一条变成灰褐色的钢筋,入手还带着几分温热,似乎没有太大的不同。
林啸东前后瞅了一遍,找不到什么只得留意的线索,便松手“啪”地一声把它重新扔到了下面的钢筋堆里。
这一扔不要紧,地上忽生异变!
化金,青春第一次
林啸东把那根螺纹钢扔到地上的同时,激起了一片脆响,四米多长拇指粗的钢筋断成了四五节,下面的十几根也被砸断了许多。断面粗糙,显出毫无金属光泽的灰白色,林啸东用指甲划拉了一下,细小的碎末应指而落!
刚才还好好的螺纹钢,现在全变成了一堆烂石条。
“‘化金法’其实就是‘点物成石’!”
金朱在林啸东查看那堆烂石头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说话的声音完全恢复了正常,丝毫不见刚才吃力的样子,“只不过比单纯的‘点物成石’多了一个步骤,把点石过程中释放出的能量全部归为己有罢了!”
“那师傅您赶紧把这一堆钢材点了,不是就可以恢复功力了吗?”林啸东欣喜若狂,唐诗筠也在一旁高兴地拉住了老公的衣袖,像只跳跃的小鹿。
“如果这个方法行,我哪还会等到现在啊?”金朱立刻给二人泼了一头凉水,“我内脏受创,经脉尽损,就是化完了这些钢铁,也不能收为己用,过两三个时辰就散得干干净净!所以化再多都是浪费!”
“有这十几根钢筋作底子,好赖能提些精神,不至于再让东东背着作你们累赘罢了。”金朱正色道:“趁现在还有些时间,我就传你们这‘化金法’!”
吸取了百十斤的钢铁能量,金朱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几乎和常人无异!只有不时地咳嗽,时刻提醒着二人,他是一个外创内伤行将就木的老人。
化金不是磕药服用兴奋剂,有其自身的严肃性和潜在的巨大危险!况且行功运气方法繁复而独特,历代格物派弟子首次化金,都要有师们长辈在旁边助法!
唐诗筠自小习武,身上已经有了几分内功底子,虽然薄弱,但是在金朱把化金时行气方反复讲解了几遍之后,她已经成功地化去了半截螺纹钢了。按照金朱的指导,唐诗筠引着那团刚吸收的能量行走经脉,最后归为己有,明显觉得自己的功力涨了几分。
林啸东听了几遍,和金朱探讨半天,却始终没能化去哪怕指甲大小的一片钢铁来!
不是他不注意听讲――点石成金这么牛叉的手艺,除非是傻子才会走神偷懒,他现在是毫不夸张地全身心地投入!
说来不能怪林啸东,当金朱握着他的脉门,把所剩无几的内力送进去一股,游走了几处经脉才知道,这个壮汉徒弟除了有一身蛮力,基本的内功一点都欠奉!
金朱知道徒弟媳妇儿是个练家子,本来以为她那口子也一定不会太差的,没想到在这里出了纰漏!
并不是老婆没有教过林啸东呼吸吐纳,他一直就没打算学,按照他的想法:“打架有技巧、有力气就够了!跟人家动内力?那不是吃饱撑的,想换口味吃局子里的大锅饭么!”
终究是格物派法门博大精深!没有内力也有没内力的方法!
金朱双掌抵住林啸东的后背,用自己刚刚吸收,还没有暖热肚皮的能量,帮他行功化金。
“师傅出马一个顶俩!”第一次就化去了四五根螺纹钢,少说也有六七十斤!把聚集的能量在林啸东经脉中行走了一圈,最后归入丹田。
林啸东片刻之间容光焕发,却累得金朱满脸豆大的汗珠子,他让徒弟接着化,自己抱十几根钢筋到一旁,赶紧补充体力去了。
刚开始林啸东内力浅薄,化起钢来相当吃力,一次化上几根,就要运气吸收片刻,方能把化金能量归为己用。
随着次数增多,丹田中的内力也慢慢积累起来,终于小有规模!每次三五根螺纹钢早已不能满足“物质文明飞速发展的需要”,十几根,二十几根!数量噌噌地增加!
撤开被汗水渗透了的羽绒服,林啸东看见自己手臂上的青筋微微隆起,感觉体内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就像在健身房超负荷大运动量几个月之后,突然休息了一周,满身都是要发泄和破坏的冲动!忍不住想要试试自己吃了这么多“铁食”的效果!
随手抄起一把螺纹钢,双手抓紧,两臂发力,随着“咯吱吱”地爆响,仿佛洗衣服拧水一般,把三根钢筋拗成了“天津大麻花”!钢筋表面的氧化层,简直成了炒花生仁的内皮,纷纷爆裂脱落,“沙沙”地在脚边落下一大片。
林啸东左手握住一端,曲起左臂,右手捋着三股钢筋,“咯嘣嘣”上下缠绕,竟硬生生把它像草绳般盘成了一盘!“郎”一声扔到了地上,几块地面上铺的波浪形水泥砖被砸得粉碎!
“他妈的!太带劲了!”林啸东忍不住口粗起来。
对于男人来说,当情绪极度兴奋,不口粗简直无法表达和宣泄自己的感受!
“果然是奇骨!”金朱也恢复了气色,看着在那里玩暴力的林啸东,惊得眼珠子能掉到地上砸碎板砖!
“‘一斤铁,半斤力!’难道‘奇骨’就他妈的可以不受这个限制吗?”虽然也是口粗,明显地里面包含了七分艳羡,三分嫉妒!
“嘿嘿!俺也不知道!”
林啸东傻笑一声,地上的钢材已经所剩无几,不知道明天在此存放建材的包工头过来,会不会急得以头撞墙!看着老婆又抱走了一堆螺纹钢,赶紧也弯腰抢了一抱,堆到旁边炼化去了。
当两边橱窗里的灯光熄灭时,小巷深处地面上的螺纹钢已经被消灭地干干净净,只剩下两堆石条,被散乱地扔在墙边。路上街灯的光辉经过反射折射,到小巷中变得昏暗朦胧。
昏暗的环境并不能影响此时的林啸东的视觉,化去了这一堆钢材,他感觉自己的听觉和视觉都有了莫名其妙的变化,站在几步之外,在这昏暗的环境下,竟能看清窝棚地面破烂报纸上的小豆腐块广告:
“征婚启事,王老五,男,三十二岁,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身高一米七五,相貌端正,欲觅一位……”
还没有看完王老五的介绍,街上一对未归情侣的窃窃私语,又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林啸东地耳中,听了那缠绵肉麻的话儿,不觉心中一荡!忍不住小声笑骂道:“妈的,现在的小年轻人儿真他娘的说得出口!”
不经意抬头,见老婆唐诗筠正羞怯怯看着自己,面色潮红,想必也听见了那对情侣的对话。
“咳――咳――”
金朱的咳嗽把两人及时拉回了现实。
“小唐,你揪根茶几腿儿放巷子口建材下面。”金朱见两人把刚才的螺纹钢化了个干净,正闲着没事,立刻吩咐道:“咱格物派弟子,不能平白无辜拿人家东西!”
唐诗筠正坐在金坨子上休息,听师傅吩咐,立刻站起身来,把小茶几翻了个四脚朝上,一脚踩着正中,一手抓住根金腿运力上拔!
唐诗筠的生猛一点都不亚于老公林啸东的表现!
小金腿儿被唐诗筠哧溜溜拉开了两尺多长,简直就像是在玩面团!这黄金的延展性也太好了,真不知道能拉到多场为止。她不得不用力顿了一下,才“嘭”地一声从中间扯断,团到手里揉了揉,把这枚亮澄澄的金蛋,塞到巷口剩余的那些建材下。
“咳――咳――”金朱边咳嗽,边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在一旁傻看的徒弟道:“东东过来,把这报纸清一下,全弄到棚子外面去。”
林啸东连忙进去,双手划拉了几下,把铺了一地的旧报纸卷成一大卷,抱出来放到碎石条堆上。
“师傅,先放这里可以不?”林啸东回头问。
原本站在那里的金朱,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尚配尼姑
一块七八十公分见方的水泥板,倾斜着依靠在窝棚内的墙边,它原本所在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小度仅能容身的洞,黑黢黢向斜下方延伸。
刚才林啸东拿开报纸的时候,还以为这水泥板是下水道盖子呢。
“咳――咳――”金朱的咳嗽声从洞里不远处传出,“你们两个跟着我后面,记得进来后把洞口还堵上。”
洞内并不宽敞,按照林啸东的块头,刚好能匍匐前进。金朱提了盏破烂的旧电瓶应急灯在前面引路,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林啸东拖着三条腿的小茶几断后,唐诗筠夹在两人中间。
“师傅你真是太厉害了!”林啸东在后面嚷嚷,“连打洞你都这么在行!”
金朱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地道,足足费了我大半个月的功夫!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用的。”
洞壁基本是沙石和零星的水泥块,十几米深处遇见一块巨大的水泥残壁,上面还带着几块长方形白瓷砖,地洞转了个直角的弯,绕过去继续向前延伸。
“师傅,这个通道还有多远啊?通向哪里?”
唐诗筠还是第一次在泥土里钻爬,看见身上的衣服被弄得脏兮兮惨不忍睹,心揪的不得了,巴不得早点出来!
“通向程竹宫那畜牲的金库!”金朱回答的有点咬牙切齿,很明显,这是他早就计划好了的,只不过被冷家兄弟寻上门,不得不提前实行。
金朱有点不好意思自己这冷冰冰的回答,接着和声道:“前面不远,很快就能到。”
羊肠般的小洞弯弯曲曲,大约向前行了一百多米,进入一个四五个平米的狭窄土室。室顶很低,平整光滑和四周的土墙质地明显不同。
林啸东和唐诗筠都不得不弯腰站着,抬头就会碰到室顶。
“上面就是金库,咱们跟它隔着十五公分的铁板呢。”金朱把应急灯放进墙上的一个小土龛,指了指头顶。
“怎么进去?”
金朱轻轻一笑,手在头顶的铁板上画了个圈道:“化一片石头,敲碎了不就进去了?”
“里面会不会有保安啊?”林啸东本质上还是一位良好市民,问了个傻冒问题。
“哪个财迷会把自己的保安关到金库里?现在是他们下班时间,有留守的也都在外面!”金朱道:“我以前在他们珠宝行门口转过几次,没看见里面什么高手。不过现在难说,那个冷家兄弟,我照样没有看见!”
“可以肯定,这里面不会有人!”金朱给徒弟吃定心丸,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
“妈的!既然来了怎么能空手而回,说啥不能便宜了程竹宫那狗娘养的!”林啸东想起了八十万两金子的仇,怒气丛生!搓了搓双手,半蹲着身子,一掌摁到了头顶的铁壁上。
这一招果然有效,见头顶的铁板慢慢变了颜色,林啸东收掌,换肩膀向上扛,缓缓发力,石板吱吱碎裂,一块块掉落在地上,金唐二人赶忙躲开向上观看,室顶出现了个一米见方整整齐齐的圆形大洞!洞口之上是一层不知什么质地的地板。
林啸东伸手向上一抓,撕开折下,三人鱼贯进入金库。
墙壁上几个小巧的壁灯亮着,发出淡淡柔和的灯光。
金库面积大约有四五十个平方,严严实实没有窗子,靠一边摆了四排两米多高的金属橱柜。另一边有扇不到一米宽紧紧闭着的小门,在灯光下闪烁着不锈钢特有的金属光泽,门的中间靠左,固定着个鸡蛋粗的金属把手,把手旁边是一块黑色的密码锁,造型怪异。
三人查看室中的橱柜。
第一排柜子中放着各式古玩,以瓷器玉器居多,在灯光下闪烁着内敛的光辉。
第二排柜子被严严实实地用玻璃密封着,里面整齐地码着一排排地卷轴,应该是古代的字画,甚至有不少西洋油画,放在一个大型的隔窗里。
第三排和第四排才终于看到黄橙橙的金子,大部分是长方的金条,林啸东拿起一块二指来宽十几厘米长的的金条,沉甸甸恐怕有几斤分量!
唐诗筠在第一排的橱柜前挑选首饰。在一个小檀木支架上,摆着支古典华贵,镶嵌蓝色宝石的发钗,唐诗筠心中喜爱,拿在手里,轻轻挽起头发插到了发间。
还未等她移动脚步,一对玉镯吸引住了她的目光,这对镯子造型别致,上面分别有一只鸳鸯游戏在莲花之间,让人惊异的是,荷叶程翠色,莲花为淡红,鸳鸯身上流动着金斑彩翼,全部是借天然玉色!动态逼真,呼之欲出。
唐诗筠爱极了这镯子,拿起来不忍放下,把玩了半天才带在腕上,左右看了看,粉嫩的皮肤和温润的玉质相得益彰!只可惜这里没有镜子,不能看到自己的形象!心里好一阵地惋惜!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摘下右腕的玉镯,跑到后排,找见满眼金光的林啸东,把玉镯塞到他的手里道:“这个作咱们的情侣套装!你要一辈子都把它带在身边哦!”
说着向老公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好东西,好东西!”
林啸东看见手里的鸳鸯玉镯和老婆腕上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自己手里的鸳鸯旁边只有几片荷叶和一朵莲蓬,而唐诗筠腕上的玉镯上,荷叶间有一支含苞半开的荷花!心里也是喜爱非常!可惜手掌太大,试了几次都没有戴上,又生怕把它撑坏了,毁了这珍贵的宝贝。
林啸东只得把它塞到怀里,板起脸来,举起右手,逗唐诗筠道:“俺发誓,俺一辈子都把它带在身边,那怕是俺死了,也把一定会它放在俺尸体的胸口上!俺――”
“呸!呸!呸!不要说这不吉利的话!”唐诗筠立刻用手堵住他的嘴,“我知道你的心思也就成!傻瓜!”
说罢爱惜地用手抚了抚一下林啸东散乱的头发,母性气息十足。
一大把乌黑的短发应手而落!
“搞什么?你用什么内力啊?”林啸东有点莫名其妙,开句玩笑,也不能这样啊。
“俺乌黑亮泽滴秀发呀!”林啸东捂住了脑袋。
“我没有啊!”唐诗筠也有点不知所措。
林啸东甩了甩头,大片大片的头发纷纷扬扬飘落!当他停下时,发型变得和小时候看的连环画里的日本浪人一个模样。
牛啃阴阳头!标准的牛啃阴阳头!
唐诗筠看着老公的样子,实在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小脸憋得红扑扑的,紧紧绷着嘴巴强忍。
她拉着林啸东,走到正打开玻璃橱窗拆看字画的师傅身边,问道:“师傅,您看他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金朱看见林啸东的样子,摆了摆手解释道,“刚开始化金,都这样!”
顺便伸手拨拉了一把林啸东头上仅剩的几片发丛,把他从“日本浪人”直接升级到了“少林和尚”。
唐诗筠听完金朱解释,明白了几分,却又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