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话!我们船上人一年到头都屁股拉巴的睡觉的。”乃银觉得永祥的裸体十分好看,威武、健壮、如同河岸边上一棵高耸的大树。
“乃银,你在做什么?不让你叔好好歇着,反而劳他的伤神!他要是再病了,我拿你是问!”二橹走下舱是来拿半导体的。他看见乃银把手伸在被窝里,连忙吆喝着。
“橹兄,你别嚷孩子,是我让他陪我说说话的。他的手凉,我给他捂捂,不碍事!”永祥说。
“兄弟,讲话是要费津液的,一样伤精劳神的。不过,有你在,我也放心了,在他这个小狗日的眼睛里,毛主席第一,你凡老师第二,你放个屁,他都会当最高指示的。”二橹拿起半导体问“你们听不听?你们不听,我拿上舱板听扬州评话去了。这两天在说长篇小说《金光大道》。”
乃银说“你拿去听吧!我要听凡老师讲孙悟空的故事哩!你快走!再呆下去,我们船舱快成了茅屎坑了。”
“没大没小的,当心我揍你!”二橹一边调着台,一边对永祥说“你得替我多管着点,这个小子心大着了,将来路走正了,也是个人物儿。假如路走不好,比二流子还要化灰,还要坏。”
“你放心吧!我相信乃银将来比我们强!一定是个干大事的人!”永祥说着用手紧紧攥着乃银的小手,在胸前摇晃了几下,给他鼓舞和激励。
乃银眼睛湿润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对他说这个样子的话。等二橹出舱后,他俯在永祥的耳朵边说“我能够睡进你的被窝里吗?”
永祥点点头。
乃银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骨碌钻进了永祥的被窝。“祥叔,你肯做我的爸爸吗?肯和妈妈再为我生个小妹妹吗?”
听到这里,永祥的心理全线崩溃。心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该多好啊!自己也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银杏,可那个儿子偏偏是仇人留下的种。
他把乃银一把揽进怀里。“乃银,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喊我爹,但人多时不准喊。至于喊叔、喊老师,随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