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来“呆小伙,老师也是人,你以为老师长得是金……”
他突然觉得下面这个字,当着自己的学生面说出来不雅,忙收住了口。“撒出来的尿,当然有尿茅臭了!要是不臭,老师不是要当圣人了吗?”
“祥叔,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大圣人!我特别崇拜你!那年你到我们班代的那一节音乐课,到今天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李铁梅学得多逼真啊。我怎么就没有你那副好嗓子?声音一点也夹不起来。”乃银倒完夜壶后,夹起嗓子试了几下,发出来的声音像牛叫。
逗得躺在铺上的永祥笑了起来。他觉得乃银太可爱了,是最能够抚摸他心灵痛苦的人。不知不觉的,他把他当着了自己的小弟弟。可一想,辈份不对,都和他娘睡在一起了,将来雪梅生下了他们俩的孩子,才是这个男孩的小弟弟哩。
“祥叔,我能够听你讲故事吗?”乃银趴在铺沿上,双手托着脑袋问。
“行!讲西游记的故事怎么样?”永祥觉得有乃银在舱里陪伴着自己,心情觉得不焦不急了,时间也觉得不漫长了。
“来,坐上铺!铺上暖和。”无意之中,永祥的手碰到乃银的冰凉的小手,永祥心里一颤,晓得这是刚才为自己在河里涮夜壶时冻得。他心疼和感激地把乃银的手拉进被窝,按在自己滚烫的心窝处捂着。“对不起!乃银,老师让你受苦了!”
说这个话时,他内心升腾的是一种做父亲的感觉。他把乃银当作了自己的儿子。
“祥叔,我的手凉着哩!放在你心门口会让你受凉又害大病的!”乃银说着要抽出自己的手。“娘晓得了,不骂死我才怪哩!”
“你不说,我不说,你娘怎么会晓得?难不成她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再说老师又不是纸糊的,冰冻的,捂一下就化了?就坏了?”永祥按住乃银的手说。
“祥叔,你身上真得很暖和!像个大烫捂子!”乃银说着,两只小手平放在永祥结实宽厚的胸脯上。“祥叔,长大了,我也要长得像你这副身板,做个运动员。”
“乃银,老师身上没穿衣裳,你不会笑话我吧?”永祥觉得从乃银身上可以看到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于是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父子之间他觉得可以无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