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问。永祥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要是不是成份问题,我凡永祥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会来这个乡村小学当民办教师吗?会主动请缨替你代课吗?我这不是想咸鱼翻身,表现积极,讨个积极向无产阶级靠拢吗?
“黄老师,你的革命精神是值得我们全校师生学习的,但你现在的身体,即使勉强顶课,教学质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那可是要影响贫下中农子弟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呦。”校长有点不高兴了,觉得这个城里来的女人太固执。
这个凡永祥能不能够用?怎么个用?这是校长的权利。你黄老师是个什么人,也是个控制使用的人。要不是看你平时教学生任劳任怨,早把你当斗争对象挂起来了?现在要你夹三罗四的搅和在里面做什么?
黄老师察觉到了,校长主意已定。于是松口说“凡老师,你替我顶课,我心里十分感谢,这是我备课的教案,你拿去参考参考。”
她把抱在怀里的一只旧讲义夹递给永祥。“恕我冒昧,我想等会儿请凡老师把我当学生,先预上一遍课程,我做你的听课学生。十年育树,百年育人。教育可是一件大事,我们千万不能够误了这些贫下中农的子弟。”说完,黄老师大咳起来。
“小凡老师,你别计较。黄老师上课最顶真了。”校长忙让人送黄老师回宿舍休息。
校长转身对永祥介绍说“这个黄老师别看她是个女人,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儿。人家是五十年代上海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的高材生,要不是丈夫下放来苏北,我们学校哪里会有这种高人。听说要不是家庭出身问题,早就调回原单位了。我们小学校里就数她人缘好,同学们很喜欢上她的课。”
在仓库里,校长与永祥翻找了好一阵子,才从角落堆里找到了那把京胡。
京胡是破旧了点,但蒙在上面的蛇皮是上好货色,是用非洲蟒中段皮做的。弹去琴弦和蒙皮上的尘灰,永祥站在哪里把胡琴架在大腿上,开弓试了试音,觉得能够凑合着用。
他做在校长指派给他的一个备课桌前,仔细的阅读了黄老师的备课笔记。然后闭上双眼,从腹腔里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暗自告诫自己,凡永祥啊!凡永祥!这是你离开学校后,做的第一次有意义的大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此时,永祥感到尿泡突然胀痛起来,急忙跑进茅房,裤子还没有拉开,尿已飙出,好在只有几滴溅洒在裤门襟上。
他深深的吸下一口气,把小腹中的热尿用力排尽。撒完了尿后,他感到浑身轻松,神经也不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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