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部曲之一国色-第62章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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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1 / 2)

,有些是他长期的包房。他在那里做的事情,我们已不能一一描述。不过,我想弄清楚,他第一次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纯粹满足生理欲望?那样的事情在哪里发生、如何发生、怎样发生?我想,那一定是一部令人荡气回肠的非常隐私化、个人化的报告文学作品。实际上,在郎天裁镇长把他带到澳门去豪赌、去泰国嫖高级国际妓女之前,也许通过郎天裁镇长,也许通过郎镇长手下的某一个办事员,在女儿泉宾馆,或在女儿峡别墅区,他们大吃大喝之后,往他房间里送的那个十六七岁,而且还是处女的时候,那时他也喝了许多酒。他们讨论女儿峡风景区的建设正在实现,他和那个也许来自湖南或贵州的姑娘简单交谈了几句,当他听说姑娘是为了到这里来卖淫挣钱,是为了给她的弟弟挣学费,还是为她得哮喘病的父亲治病的时候,他一点没有感觉到这是那些“处女”们惯用的花招,他沉默了很久,他居然大方地给了姑娘一沓百元钞票,同时他也没有碰姑娘微微颤抖的身子。也许,他想到了自己家庭当年的贫困,有哮喘病还为自己挣学费的父亲。那时他已经四十多岁,在他眼里,站在他床前羞涩的低着头,要为他提供服务的那个姑娘,就是他自己的化身。那个姑娘不是他第一次寻找刺激的对象,他的第一次是不久后,当他又一篇文章在著名党刊发表,他受到更高一级某某主管部门的重视,而那时他得到一个可怕的消息,就是潼关老家的父亲去世了。当时他没有立即赶回陕西给父亲奔丧,而是更如努力的工作,并且花了不小的一笔钱,叫易安给他父母也塑了像,设计修建了很豪华气派的坟墓。他是后来才低调回了趟老家,看了他父亲的坟墓,离开那个生他养他的那一片依然没有完全摆脱贫困的土地。他想到自己的奋斗,终于有了一个好结果,他的同学有的已经死去,有的拖儿带女艰难的生活,有的已经退休下岗。他突然感到一阵苍茫。那时,他没有带秘书,而是一个人来到渭河平原上的生他养他的小县城,就在那个县城一家不算温暖也不算豪华的宾馆,他独自一人喝了许多酒。居然他没有拒绝那一个本地的洗浴城姑娘。也许,那个冬天的夜晚,渭河平原上的寒风,依然十分凛冽,宾馆房间,虽然没有烧着通红的炉火,喝了酒之后,他也感到一身的燥热,他像一般嫖客顾客一样,在宾馆的洗浴城洗浴,在桑拿间桑拿,在按摩室按摩,在房间里,拥着裸女睡觉。他简直不大清楚,他们那个小县城电力部门的黑店,居然开得那样通畅而大胆,交够了钱,一切事情就办得那样顺利开心。户外寒风凛冽,宾馆温暖如春。他居然以平民百姓的身份,做出了那样……刺激的事情。他说他是房地产老板,而为他服务的那个渭河边上的姑娘,个子很高,眼睛很大,头发很长,勾着腰为他按摩服务的时候,他感觉到姑娘的眼睛,不断向他透来勾人的目光,姑娘穿着薄薄的白色睡衣,胸前的那对圆润的小白兔,很低很欢地随她按摩的手势,在他额前脸上晃荡蹦跳。他想到他艰苦奋斗的年代,为摆脱农村而付出的劳动屈辱和悲哀,他觉得眼前的姑娘,在他眼里,在他怀中,就好比他当初在渭河边上往翻斗车里甩上了的一捆沙包,或者,往镇上的水泥厂下了一车的水泥,或者,他把姑娘的细腰肢搬过来,贴到自己的胸前,一层一层解开她的衣服,就好像他后来翻动一页页书本,和他一次次考试成绩的下放,还有他后来填写的一次次晋升的表格。姑娘和他水一样流动在一起,绞在一起,他急切而细致用手用嘴亲吻触摸她身上的某些特别隐秘的部位,就像他在庄严的主席台上作报告,手和嘴都忙个不停,朗读那些在他看来必须读得铿锵有力,而实际上对他的下属和老百姓毫无用处的篇章。也许,他还想把过去的苦难和易安对他的拒绝,统统发泄到眼前的这个大眼睛姑娘身上。也许,就是因为那次……第二天,他平安地走到了门外,赶上了一辆通往飞机场的出租车,他狠狠用过力的身子,因为昨天晚上的按摩和那个姑娘一起做弄,不仅使他感到肮脏,同时,又觉得当一个普通人是那样的快乐舒畅。他觉得,昨晚的一切,似乎已经遥远。后来,他和情妇女人鬼混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忘记渭河边上风雪弥漫的小城中,那个长头发大眼睛姑娘。他似乎记得姑娘雪白的脸庞,洁白如雪的椭圆脸蛋似乎有点歪,尤其是在和她做得最高兴的时候,那个歪着脸的美丽姑娘,从此就刻在他的记忆中。他觉得姑娘的胸很大很结实,她的腰,是多么有力啊。坐在飞机上,他还不由自主地把白皙的手指拿起来闻闻,似乎还能闻到姑娘某些部位腥腥的体香。一部我们这个城市最高行政文化官员的浪漫史,他的事业史、发家史,也可能是生命与灵魂的堕落史,从此揭开篇章。一直从我们城市的别墅宾馆豪华饭店,到女儿湖、女儿峡的歌舞厅、娱乐城、别墅区,再到香港澳门的赌场和泰国、马来西亚,那里,有一片给他带来一个个温柔之夜的夏日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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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女(4)

旷世裸奔!怎么能认为他仅仅为了女人!

所有的女人离开我之后,我收起画板,答应了易安的请求。和她一起到我很早就想去看看的那条河,奔腾咆哮,如梦的山水,所经历的一切。

不知什么原因,一天,易安突然找到我,说,你不是研究过石达开的悲剧原因么?我想找些资料来看看。原来,正当纪念某某多少周年,或某某遇难多少周年,她经某神秘人物之手,接了个活儿,在大渡河边建一座翼王的雕塑。开始,她并没给我讲明。而且,她自己也找了不少资料来构思。我把关于石达开的资料和感受,统统告诉了她。她始终笑眯眯地听着,一言不发。似乎她已心中有底。

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流浪的艺术伴侣么?关于艺术,关于绘画,我觉得她真比我更有见地。我没有把我去过的地方,介绍给她。她说,你说的那些地方,我都去过。女儿山、女儿湖,女儿泉瀑布,更是她伤心之地。莫尚回来考察投资,他们曾偷偷上过那里,试图寻找当年的感觉。

“苍凉!苍凉!”

易安和我谈起了她和莫尚几十年后,故地重游的真实感受。

“不是因为自然景物,”她说,“恰恰相反,我们去的那些天,正是初夏,草木葳蕤,百花盛开。水还是那样蓝,瀑布还是那样飞泻。大自然的生命力,谁也无法抗拒。而是,心灵的苍凉。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执著于艺术的画家了。一个画家,如果失去了绘画的兴趣和热情,他还算什么呢?”

“但他已经是香港回来投资的老板。”

“也许是吧,”易安淡然地说,“钱,谁不会挣呢?而艺术,只能是唯一的创造。”

她的思绪,对绘画、对人生的看法,我们交谈起来,很开心。虽然,我们之间,只有艺术交流。

尽管,后来,易安告诉我,你别看莫尚那混账小子,在香港、澳门、泰国经商几十年,脸型和身材全变了,可是,我们在女儿湖宾馆吃饭,他看到那个少数民族姑娘……是娜木措吧?来给我们敬酒,那个时候,他那个鹰钩鼻子,他细眯眯的眼睛,活跃得像春天的百灵鸟。和我们当初在女儿泉瀑布……他看我的眼神,惊人的相似。我当时就想,人性深处埋藏的欲望,原来竟如此一览无余。那种欲望,要属于一个人,好难啊!

那天晚上,易安拒绝了莫尚求爱的请求。

而莫尚,很快就和娜木措跳舞去了。而且,还带着莎莎。莎莎怎么和莫尚勾搭上了?难道这是她又一次和我不辞而别的原因?莎莎曾对我说,如果遇到有钱人,一定要把对方的钱口袋掏干净。莫尚,莫非变成这么一个钱口袋,摆在莎莎面前了么?张师妹还背后说过莎莎坏话呢!她说莎莎也是土匪,只不过没有找到机会,难道,莫尚的到来,莎莎做“土匪”的机会,就真的到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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