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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 / 2)

再说一下希腊。当秋雨先生面对爱琴海立有很多洁白石柱的悬崖峭壁沉思埃斯库罗斯、苏格拉底、柏拉图以至孔子、老子、释迦牟尼的时候(《千年一叹》),村上君则对着海滩游泳女郎“那朝着初秋太阳挺起的乳峰”认真总结“爱琴海规则”——“具体说来,来到爱琴海后,(a)女孩子心想反正是爱琴海这么做理所当然,遂以习以为常的手势暴露乳房;(b)男人也做出视而不见的神情,就好像说毕竟是爱琴海那么做也无所谓。当然,偶尔也会用眼角斜瞥一眼。但即使那时候他们也显得从容不迫,仿佛在说这东西见得多了。此乃基本规则,从容至关重要。”(《海岛的淡季》)

当余秋雨“遇上”村上春树(2)

如此说来,秋雨先生一定活得愁眉苦脸而村上君一定活得一身轻松了?却也未必。“两千五百年前,希腊哲人在大海边思考人与自然的关系,印度哲人在恒河边思考人与神的关系,而中国哲人则在黄河边思考人与人的关系。”(《千年一叹》)在人际关系波谲云诡错综复杂这点上,同为东方人的秋雨先生和村上君似乎颇有共同语言和共同感受,这点双方在书中都按捺不住。旅欧期间村上君写了《挪威的森林》,书很快出版。“说起来匪夷所思,小说卖出十万册时,我感到自己似乎为许多人喜爱、喜欢和支持;而当《挪威的森林》卖到一百几十万册时,我因此觉得自己变得异常孤独,并且为许多人憎恨和讨厌。”他最后概括道:“罗马充满罗马才有的麻烦事,东京充满东京才有的麻烦事。……无论我们置身何处,都只能和麻烦事相伴而行,同麻烦事一起生存。”(《1988年,空白年》)不同的是,秋雨先生归结于“中华文明的杂质”,村上则概括为自身的“经验教训”。

以上所言,纯属兴之所至,并不是想就两人的游记作品进行系统性比较。何况二者在时间上至少相差十年——尽管欧洲十年间变化不会很大——且两人旅途所花时间也长短有别。但不管怎样,对比性翻看几页确是一件颇有兴味的事。

村上君在他的书中最后这样写道:“至今我仍时常听见远方的鼓声。安静的午后侧耳倾听,会在耳底感觉出它的回响。”

或许可以说,每个人都有惟独自己听得见的远方的鼓声。一如小时在乡下每次听得山那边传来的演戏或扭秧歌的鼓声心里就怦怦直跳急着出门,人生途中的每一阶段都会有鼓声在远方呼唤自己整装待发。声音再弱我们也会听见,即便不是在“安静的午后”。

我逛东京书市(1)

暑期去日本转了一圈。时值梅雨初霁,碧空如洗,清风徐来,花红柳绿。此行一个主要目的,是参观东京国际书展。书展第一天,我和青岛出版社的小杨早早结伴赶去。会场设在位于港区名叫bigsight的展示场。展示场极大,俨然带顶篷的战场。一马平川的宽阔通道从中穿过,两旁巨大的展馆接连不断。书展所在展馆似乎位于尽头,面积十分可观。上下徘徊良久,终于摸到会场入口。往里一看,但见展台井然,而人影寥寥,心中暗喜。兴冲冲正要进去,却被西装笔挺的年轻工作人员客气地拦住,告以须待开幕式结束方可请入。折身没走几步,果有开幕式正在进行。台是临时搭的,没有我国常见的主席台那般壮观。向上看时,刚开始介绍与会嘉宾。嘉宾黑压压有三四十人之众,个个西装革履,气宇轩昂,若手握长矛弓箭,简直同秦兵马俑无异。主持人一一依序介绍。到底是嘉宾,名字俱冠以甚为冗长的若干头衔,而日语中的敬语又以冗长见长,又要译为同样冗长的英语,加之每次介绍完一个,被介绍者都跨前一步,郑重鞠躬致意,观众继之吧唧吧唧报以掌声,累计所花时间甚是冗长,真担心永远介绍下去。

虽说是亚洲规模最大的国际书展,据称共有25个国家和地区650家出版社聚集一堂,但在我眼里,规模好像还不及我国的全国书市。既是书展,理应展书,然而书的品种和数量都不成气候,至少没有设想中的视觉冲击力。有的出版社居然没带书只带书目,辅以堂而皇之的超大电子荧屏或背投屏幕加以演示,雷鸣电闪,震耳欲聋。有的还打发恐怖小说中面目狰狞的主人公们身穿胀鼓鼓的奇装异服四处走来走去。笔者正出神翻书之间,肩膀“啪”一声被拍了一下,回头但见牛头马面正朝自己伸长舌头,活活吓得半死。本想在异国书香中斯斯文文陶醉半日,不料竟遭遇“午夜凶铃”,致使魂飞魄散。也不知是哪个日本人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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