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再遇上项启明时是个盛夏,我见证过悲剧的滥觞,可我没能阻止。
天气极燥,喜爱的春雨早留在了那个春天。窗外的白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我瘫坐在椅子上,手中扇子左右摇摆扇出小片风,带着空气里的燥热。
已是盛夏时节,中午太阳正打头,照的人心生烦躁。姐姐悠悠地拨弄着琵琶,不急不慢,她就那样在春风和煦里,永远。
我最爱倒上一杯水在姐姐边上喝,她那么安静,这世间的寒凉燥热都没法影响她一丝半毫。一杯水我能喝上好些时候,总是困意来袭不觉就放下水杯靠在姐姐身上睡去,半睡半醒间好似没那么热了,耳边环绕的琵琶声渐消。
醒来时我大多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件薄毯,汗糊着衣服,黏腻腻的,难受得很。我睡意朦胧急匆匆换上衣服,与姐姐去往米铺。
太阳刚下山,热气已经褪去,天边的云被染得发红,远方的景都被披上了一层金色,余晖毫不吝啬地洒向青巷,行人来来往往,影子被拉得极长,风一吹,发梢裙摆都被扬起。
我捡起树叶把玩着,按着脉络撕出了一个羽毛的形状,心满意足地向姐姐炫耀:“好看嘛?”
姐姐笑嘴角微扬,说:“好看好看。”又叮嘱道:“小心走别摔着了。”
我拿着树叶与夕阳重叠,绿色的树叶也镀了层金光。我犹记得,姐姐的眼睛在光下是琥珀色的。
一阵风卷走我手中的叶子,在空中舞动几下,落在前边。我快走几步蹲下来捡,前边一双黑色皮鞋映入眼眶,随着鞋往上看,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秀的男生,着身黑色西装,一手提了公文包。
我觉着好像认识他,却又想不起来。姐姐过来牵起我的手正要走,那人堵住姐姐,我看着一下想起,是他!
脱口就问道:“你是那晚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