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往往就是这样,热闹之后,便是冷清。
长辈们陪了几日便走了。
老大娘终是不习惯城市的生活,提了几次想要回家去。老大拗不过,只得送她老人家回乡。福嫂也跟着去了,看她跟老大眉来眼去的样子,显是好事已近。
傲儋也是忙得很,常常天不亮就走了,深更半夜才回来。嫘姑想要跟他说几句体己的话,也是不能够常有的。
如此以来,伊甸园的家里,越发显得空荡荡的了。
不过还好,嫘姑是个经得住热闹,也耐得住冷清的人。
耽搁了无数个日子,她又开始码字了。只是身体尚未恢复,她不太敢似从前般,不分昼夜地写个不停。上午两小时,下午两小时,还算撑得住。
除了码字日常,她仍在不间断地服用中药。药汤子苦得很,好在傲儋做了甜嘴的玫瑰糖。有了他的这番心意,再难以下咽的汤药子,也就不觉得怎样难喝了。
这一日,嫘姑昏昏沉沉地,一觉睡到了自然醒,连傲儋何时走的,都不曾察觉。
看看时间,已是上午九点多了。嫘姑迅速起床,简单洗漱一番,便煮了壶老白茶,坐到客厅里,边码字,边静静地等待着老中医的到来。
是的,今日是嫘姑要复诊的日子。
趁傲儋不在家,她想多问些关于病情的事。
不知为何,她常隐约觉得,她的病情,或许很严重,并不是傲儋所说的“无大碍”。
茶刚刚煮好,室内飘着迷人的茶香。这时,老中医就来了。
一进门,他便赞道:“好香的茶!”
嫘姑笑着,先请老中医吃了茶,才让他为自己号脉。
号脉之后,老中医又仔细看了嫘姑的舌苔,询问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又处处关系身体感受的话语。
一切结束,老中医微微一笑,连带着额上的皱纹,越发深了。
“恢复得不错,再吃一个月的药,便可停了。”老中医说,语速不快不慢,语调不高不低。
嫘姑却疑惑:既然恢复得不错,为何还要再吃一个月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