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医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以一惯的语调解释道:“中药见效慢些,自然是要再坚持吃一段日子的。”
嫘姑仍觉得有异,虽然不礼貌,还是决定诈他一诈。
“大夫,我听傲儋说,我的情况很不好,怕是以后……”
老中医显是愣了愣,迅疾恢复如常。既然她已知实情,也就不必再瞒着了。
他边开药方,边耐心安抚,“你也不必忧心,就算不能正常怀上,也可以借助西医手段,孩子会有的……”
嫘姑这才明白,傲儋所瞒为何,也大约猜到,他瞒她瞒得有多辛苦。
她强忍住心内的波澜与悲痛,又请老中医喝了几盏茶,才算不失礼地送走了他。
然后,她躲进卧室,呜呜咽咽起来。
就这样,她哭得昏天黑地,不知时光之逝。
哭得累了,她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梦里,她又梦到了陶然居,梦到了陶陶,梦到了然然。
“小骨,醒醒!小骨,醒醒!”
朦朦胧胧中,她似乎听到傲儋唤她。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小骨,醒醒!”
又是一阵急促的唤。嫘姑感觉眼角滚落了泪珠,随后便成一串串的了。
梦里的一切,变得虚无。
嫘姑伤痛,警觉。总算睁了眼,周遭竟是漆黑一片。
“谌图,谌图……”她轻轻地唤。
没有回应,他还没有回来。
嫘姑微叹口气,脸触枕边,已是湿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