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草原上的威胁,随着火器的发展,游牧民族只能变得热情好客,能歌善舞。
大明要是能靠海洋岁入亿两白银,什么威胁都不复存在。
同样的,固国不在山河之险,朝廷要是烂到根了,定都在哪都没用。
南京完全可以是一个进取之都,历史上一些朝代能做到的,并不是地理位置的缘故,而是人为因素。
郑和七次下西洋,其中六次是在大明定都南京时期,永乐盛世也是在南京创造的。
朱慈烺早就打算定都南京了,大明依旧实行两京制,或者三京制,把北京和西安打造成军事重镇,保留六部机构,储存战争资源,随时应对北方和西北的突变,进可攻,退可守。
……
朱慈烺的这次回南京,先在通州呆了半日,查看了一番通州卫军屯改革情况,通州可是阎应元的家乡。
明军和郑军主力早就从通州退走了,这里只剩下郑军的一个尾巴还在,可以说,不多久这里一个郑军都不会有了。
但有个人却风尘仆仆的向通州乡下赶路,他没有仪仗鲜明、前呼后拥,而只是带了几十个家丁、亲卫随行。这人就是阎应元,一个通州小家族子弟,崇祯十四年赴江阴为典史,刚刚上任就露了一个大脸。
海寇顾三麻子(就是指挥进攻山海关的那个顾三)率部进犯黄田港,阎应元领兵据守,连发三箭,皆有人应弦而倒。海寇心惊胆战,不敢再犯。因为任内平定盐盗,平服民乱,政纪突出,江阴百姓感激他的恩德,在社学中为他画像留念。
可是这出众的才能却根本不为明廷所用,任满三年,阎应元还是一典史。随着甲申事变暴起,满清入关,祖籍通州的阎应元已有家不能回,本是要调去他县任职,还是典史,也因为母亲病重,又道路堵塞,没能成行,全家便在江阴城外砂山脚下暂时住了下。
朱慈烺又如何会忘了他这个大才?千古华夏,幽幽青史,如阎应元者,是独此一例。张巡且还是进士出身的县令呢。而阎应元呢,不过是个薄有家资的小地主。他并没甚拿得出手的功名,就是一个捐来的监生,这个就纯粹看财力了,实际上南北直隶国子监的监生七八成都是捐的,有钱以监生再走门路铨选个典史并不难。
但如此走来的人,在大明官场上那前途也是有限了。没有功名在身,天然的就被当政者鄙视,你不是进士,哪怕是个举人呢?举人做大官的人虽不多,却也不是没有。远的有海瑞,近的有邱民仰、侯安国,这都是举人出身。可阎应元就是一个监生。
这个时空里,因为太子的南下,带来了大批的官员,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这阎应元就是连迈入品官的门槛都不得了。原时空他因为在江阴干的好,已经是被选取他地做主簿的,这好歹是个佐贰官。即知县的副手,正九品的。这是正儿八经的官。有自己的独立的办公衙署,在一些地域较广或事务较繁杂的县,佐贰官还有自己的管辖范围。
甚至于在知县空缺时或新知县尚未到任前,一般都以佐贰官署理知县的职务。有不少知县也是直接从县丞提拔上来。
但眼下时空里,阎应元便是挪地方了,他还就是一个典史。纵然那实际地位真就不比主簿逊色,某种程度上言,典史就好比后世的办公室主任。没有县丞、主簿的时候,由典史兼领其事,所以典史同样是由吏部铨选、皇帝任命的,所以同样属于“命官”,为杂职首领官。但一个入品一个没入品,这就是天与地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