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贴身侍人传令,守宅侍人仅能放行,一颗心揣得更紧,心里暗自叹息。
「乡女请。」侍人朝阿萱弯腰颔首,随之领着她朝内院步去。
穿过了重重院落,阿萱信步踩於冰玉回廊上,见廊外栽满了橘黄色的萱草,漫着一股淡淡清香,可宅子内的香气却比外头萱草田来得冷寒孤清,更是寂寞。
静默地观望,细细地打量,直到来至一片薄薄的冬瓜青色玉门前,她才将视线悄悄地收回,可却自薄玉片门上瞧见了里头之人的晕黄倒影。
侍人停下脚步,垂头道:「大司寇,人已带至。」
阿萱有礼,倾腰道:「乡女绦县师之女……」当她欲报上名的那一刻,话语让门内之人给打断。
「慢。」是将近阻饶的喊音,孤凉却带了些震惊,停顿了半晌。
黑幕中,大司寇的私院内是一片寂静,月光透下隐隐的温柔清辉。
「让她进来。」停顿後,终有了声响。
侍人推开右侧的玉门,摆手道:「乡女请。」
朝侍人颔首以示感谢,阿萱从容地踏入儿鹿的寝房,不似其他女子般惧怕。
站於薄纱帷幕前,阿萱知儿鹿就在纱後,她有礼地作揖,却不作声。
端端地伫立半晌,寝房内的气息便如玉透出的清寒,几分孤寂,更似寒霜。
「你是来讨白海青的」儿鹿开口,望向倒映於帷幕上的那抹纤纤之影。
晕黄的影子,不唯诺;那模样,好似盛开的萱草,六片花瓣绽到了极致。
绽到极致,终将萎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