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递给使馆没几天,明楼老毛病犯了,但等他出院,又过了许久许久,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大跃进如火如荼,人民公社铺天盖地,自己的报告石沉大海。
后来明楼没有再和明诚提起过这件事。惟有一次,两个人在湖边散步,明楼忽然说,阿诚,其实我是不懂政治的,所以才一再做不合时宜的事。
他这自陈让明诚沉默了很久,方去答他,不懂好。我也不懂。大哥你总算有一桩不懂的事情了。
所以这一次明楼犯病,总归也是有个由头。
但明诚一点也不想去问他,耐心地等阿司匹林的药效上来,然后问他夜饭吃过没有。
“回来的火车上吃过了……难吃。”明楼点头,“嗯?你晚上喝酒了?”
“商会有个应酬,喝了一杯。现在也没人劝我酒,意思一下而已。”
明楼冲他笑:“这次几个人给你做媒?”
明诚也笑了,由着他随口找话题扯:“打听你的倒是不少。”
“二十岁的可以见一见。至多二十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