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31年出来的,今年都第八年了。”
“也是。”
明楼调整了一下坐姿,又不说话了。
车子沿着河开,过不了多久就拐上了圣日耳曼大道。明诚抽空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客人们应该都还没到。这时沉默了一阵的明楼毫无征兆地开了口:“阿诚,我想去一趟办公室。”
“现在?”明诚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想去查一下邮件。”
“嗯?”明诚的意外在听到这句话后变成了警惕,“怎么了?有新的指示?”
“汪兆铭发艳电至今已经两个月了。应该有动静了。”
“那是重庆还是延安?”
明楼略一沉思:“应该是重庆。但也可能不是重庆,也不是延安。”
“都不是?”明诚又疑惑起来。
“总之去看一眼。该来的总会来。不来的等也等不到。”明楼一笑。
索邦的这一趟跑了个空,教员邮箱里别说没信,连个明信片也没一张。明楼自嘲了句“疑神疑鬼”,明诚却没笑,反而有些忧虑地看着他:“你最近睡得不好。”
明楼反问他:“七七之后,你还有一天睡得安稳吗?”
明诚不说话了。
学校离家很近,开车不过几分钟。下车时明诚在车后座取了本书,明楼看见了,就问:“嗯?新买了书?”
“奥威尔的《向加泰罗尼亚致敬》。去莎士比亚书店好几次了,都没买到。昨天才到手的。”
“下次东西别留在车里。”说话间瞥见明诚的大衣后领没翻好,顺手给他翻整齐了。
到家时佣人还没走,正在为晚上的聚餐做一些前期准备,明楼见她准备中国菜实在费力,索性放了她的假,并按中国的习惯给了她一个红包。
没了佣人,明台又被他们送到美国半年,这还是三个人都到法国后第一个只有兄弟两个人的春节。对此两个人觉得有点新鲜,又有点感慨,换了衣服后一起到厨房,合力准备起年夜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