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和你是不同的。你可以爱他。我也可以爱他。如果就因为你是我的姐姐,而要我退出。要我放弃我爱他的权利。那么我不愿意。还记得吗?你原本是要将我抛弃的。你原本是要留下我一个人自生自灭的。可是你怕那样会损坏你在那个男人心里天使般的形象。所以你充满怨恨与不愿的将我带出了贫困潦倒,颓败凄惨的废墟,带进了物欲横流的城市,带进了纸醉金迷的生活,带进了奢侈糜烂罪恶丛生的地狱。所以说我的生命早被你剥夺。只是上天怜悯而怜爱我。让我有机会看到什么是阳光。在道德与法律的准绳之下,也许我会有些愧疚与难过。可是,那是本能,是生理上的需要。我不过是你需索无度的情欲与怨望之下的牺牲品。不值得尊崇与荣耀。就算是不懂得感情的猪与狗,也会本能而毫无意识的生下一大窝。却还知道疼爱。虎再毒亦不食子。
你以为你是我的娘亲。
其实你不过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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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碧突然笑了。像十几年前一样邪气甚至是有些残酷的笑着。她说,现在,我总是喜欢哭。如同我的姐姐,每次都泪流满面。为我自己的无能为力哭。恐怕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的眼泪有我和姐姐流的多。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我和姐姐更为耻辱的人了。我发现我真的变得好象我的姐姐。以前我总是说我跟姐姐不一样。其实,我身体里流淌和她一样的血液。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即使她曾经试图过要剥夺。可是宿命里注定的传承且神秘的隶属与归附,是怎样也摆脱不了的。
易扬抬起右手,轻柔地抚摩着她流淌在背后的一袭长发。
从懂事的那一天起。他就看到了像这样一头柔软而又温润的头发。
那股头发散发着无穷的诡异可是迷人的魅力,华丽如同柔美的梦魇。他一直都想去轻轻的触摸。触摸那上面娘亲的味道和温暖。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娘亲爱自己的头发胜过爱他。也可以说,母亲根本就没有爱过他。把他当作空气。当作发泄的对象。当作是自己不禁意时买下的一个工具。可有可无。
记得有一次,他趁娘亲睡着了,去抚摩娘亲的头发。母亲突然醒了。随手就捆了他一个耳瓜子。然后怒不可扼的朝他怒吼着,谁让你摸我的头发的,谁让你摸我的头发的,谁让你摸我的头发的,你凭什么摸我的头发,你跟你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样,都是骗子,都是贱货,都该死,都该下十八层地狱,都该永世不得超生。我的头发不是给你摸的,不是给你摸的,不是给你摸的,不是给你摸的……
说着,说着,娘亲就哭了,然后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不停的说着,不是给你摸的,不是给你摸的,不是给你摸的……
然后娘亲拼命的疯狂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蓬头垢面。直到累了,娘亲才停止。
一滴眼泪轻悄的从他的眼角溜出来,沿着冷木的脸颊滑落在欧碧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