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哀声叹气,旁边一个叫李大全的士兵开了腔:“大人,红夷大炮虽然后座力大,但我不是不能大量装备到船上的,我原来见过葡萄牙人,也就是咱们平时说的佛朗机人,战船上能放三四十门红夷大炮.”
“什么三四十门李大全你就轮圆了吹吧.”刘彪听了不信.
“就是啊,这三四十门炮一次齐射,非把船撕碎了不可,咱们大明水师里的船最多也就装十几门炮,还有一半是射程四五百步的碗口铳.”齐亚子说.
士兵们都笑了起来,李大全急的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根根绷起,跺着脚争辩说:“谁吹牛了,我就是见过嘛,我最讨厌人家怀疑我了.”
平日里李大全能说会侃,常给士兵们讲些匪夷所思的东西,说什么地球是圆的,咱们脚底下也有人居住,什么世界大的很大明只占十分之一,什么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打小就听人说天圆地方的士兵们哪里肯信,都以为他是在吹牛,还给他起了个外号李牛皮.平常的时候他都是苦笑几声摇摇头算了.可返次在子矜面前说他吹牛他觉得丢了脸面,扯着脖子喊了起来.
子矜看他不象是在撒谎,喝止了起哄的士兵说:“大全你接着说下去.”
刘彪听出来了问题,问:“大全你不是祖籍佛山吗怎么在澳门见过葡萄牙人的战船”
李大全见只有子矜相信自己,十分感动.他平日里就对子矜十分钦佩,这回心情激动,想压一压那些嘲笑他的人.听了刘彪的质疑,他咬咬牙说:“嗨,我都说了吧,这些事也不该瞒着弟兄们.”
“其实我不是佛山人,我家世代居住在澳门以打鱼为生.景泰三年的时候,一伙葡萄牙人冒充是来进贡的使者,谎称贡船在澳门外海触礁沉末,贡品落水.要借一地晾晒贡品.受了贿赂的海道使便允许葡萄牙人在澳门暂住.葡萄牙人从此便赖在那不肯离开,还设立了总督建筑了城堡,不让大明官员管辖.
“我爹年轻时受了天主教洗礼并跟一个教父学习了葡萄牙语,后来成了市政厅的一个小官.我小时候就进了一所教会学校学了许多算术天文地理机械知识,所以对夷人了解的比较多.
“葡萄牙人在澳门十分蛮横,胡作非为有次一个葡萄牙水兵在大街土调戏一个汉人女子我看不过去就上前教训了他一顿,他恼羞成怒,挥剑刺我,我反手抓过剑,一时激奋失手把他刺死了,澳门总督亲自下令全城搜捕我,我就从那逃到了虎门,正好碰虎门卫募兵,我没处可去便投了军.因为怕人知道就说自己是佛山人.”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大家叹道.刘彪拍了拍李大全的肩膀说:“兄弟好样的长了咱汉人的脸，他娘的葡萄人牙人是吧,要是我见了他们撒野非把他们打成黄瓜！”
子矜也夸奖说:“大全,够爷们是咱水师的个性！”
士兵们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李大全来虎以来还没受过这礼遇，见大家都在夸自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说:“这有什么,在咱们汉人的地方还能看着这群猪仔子欺负咱们姐妹不过这葡萄牙人的海军也着实厉害,万万小视不得.”
子矜把话题转回来,问大全：“葡萄牙人的船真的能装几十门火炮吗”
“对啊,他们的船可以长达二十多丈,船上有三层或两层甲板,每层上都开着船舷炮门,我登过一艘葡萄牙人的战舰,上面有四十七门大炮,最远的能打七里多远.”
子矜心里想:看来这些化外岛夷并非全是无能之辈,如果李大全说的属实的话,那自己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水师还不得被人轰成渣啊.
至于李大全所说的船舷炮门,子矜觉得倒很感兴趣,以后应该可以试一试,可是现在一没银子二没工匠三没大船,赵振一走连个支持的人也没了,自己和水师也在虎门呆不了多少时间了,红夷大炮搞的成功吗.
“大全,你晚上去一躺我那,再给我详细的说说葡萄牙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