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矜眼光迷离,说:“虎门有海,有山,有沙滩,还有那么多的朋友,难道这些留不住你吗”
婉扬勉强的笑了笑,脸立刻归于落寞,这显然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子矜见婉扬并不为所动,叹口气说:“我知道江宁是六朝故都,江南繁华富庶之所,可我知道你是喜欢清静的人,江宁的暄嚣,你未必能习惯.”
婉扬用手拂了拂额前的刘海,说:“慢慢的也就会习惯了.”
子矜走到婉扬面前,看着她说:“可是,我想让你留下来.”
婉扬笑了,她终于听到了她期望中的那句话,有些羞涩的说:“那我就留下来吧.”
子矜没有想到婉扬这么容易的就答应了下来,傻傻的笑着.
婉扬看见子矜的头发上粘着几片桃花,伸手过去把它拂落,子矜顺势抓住她的手,把她紧紧搂在怀了,婉扬轻轻的啊了一声,幸福的贴在子矜的胸口.
清风阵阵,花落如雨.
婉扬还是走了,赵夫人得知了子矜和婉扬的事后,喜不自禁,可是她一个大姑娘一个人留在虎门军中,又总不大方便,想来想去,觉得干脆叫赵振把水师也带到江宁算了,可是跨省调动军队可不是小事,赵振费了好些劲,疏通了关系,兵部上终于下了命令,让虎门水师秋汛后转归海道使节制,子矜还得在虎门待上四五个月.
事情办妥后,赵夫人便催着婉扬启程去江宁,婉扬留恋着子矜不太愿意走,赵夫人笑着劝她说:再过几个月子矜也要去江宁了,你还怕他在这段时间另寻了心上人不成哈哈,放心吧,子矜这孩子不是那种人.
婉扬又羞又臊,红了脸蛋.子矜知道婉扬既然还没有过门,留在虎门难免招惹风言风语,也劝她先去江宁,自己待秋汛后就立即去江宁找她.
婉扬听了他的话,依依不舍的随赵夫去了,走的那天,婉扬扑在子矜怀里泪流满面.嘱咐他注意身体,子矜觉得应该送她些什么,从腰间掏出块玉璧,这是子矜行冠礼时母亲给他的,婉扬接过来,小心的放进贴身的荷包里.看看载着婉扬的船渐行渐远,子矜觉得整个人空空的,仿佛心肝都随婉扬去了江宁.
海战剿获了一艘大广船,水师上下象得了个宝贝,子矜身体刚恢复了些就跑到那艘船上,当然子矜最看重的并不是那船,而是船上的红夷大炮.
这炮长有一丈三,由铁铸成,通身黑漆漆的,前细后粗,中间隆起四道箍,架在船头甲板的炮架上,子矜把它通身看了一遍,叫人打上几发试试.
红夷炮威力大,但发射起来十分麻烦,一次发射前,先要修正因为后座力反弹而偏移的炮位,接着灌水入炮膛,浇灭上次发射遗留的火星,再用木棒帼上干布条伸进炮膛把水擦干,然后填入炮弹,火药,助燃物,火线,最后才是用火把点燃火线射击,这样繁琐了流程使得红夷大炮的射速很受限制,就是熟练的炮手一袋烟功夫也只能打出三次.
水师炮手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准备就绪,子矜叫大家退后,亲自点燃了火线,几秒钟后,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炮口火光一闪,炮弹挟火如流星般飞出,整个船被后座力震的猛烈的摇晃,后退了几丈,几个士兵站立不稳,跌倒在船上.再看那炮,也被震的向后跳了一丈多远,幸亏是人离的远,否则非伤了人不可.
大家被这炮的威力惊的都合不上嘴了,刘彪嚷嚷说:我操,这炮也太野了点吧,打一发自己都能弹出一丈多,打的到打不到敌人先不说,咱们自己的炮手还得费神防这他,这一千多斤的东西要是压在身上,那得多惨啊.大哥,这炮我可不敢打.
子矜也是一脸的沮丧,说:这么大的后座力,就算是最为坚固的广船上也只能在船头船尾放上一两门,要是象佛朗机一样放在船舷,一次齐射就能把船掀翻了.怪不得海盗们每条船上只放一门红夷炮,咱们水师除了这条船外都是些又小又脆的沙船,一炮打下去,炮肯定陷到甲板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