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灼热赛火的目光,她垂下浓密仿若夜色的黑色眼睫。
嗤地一声轻响,流朱的秋水剑划破微兰的空气,彷如月下清霜般铺开,绞起一团青光直向他的右手刺去。只听一声铮然鸣响,一柄赤色刀锋格住一泓秋水,那青衣侍从臂力惊人,流朱居然为他震得连退数步。锵然一声剑出鞘的微响,流萤抢身跃到了前面。
“住手。”宽袖微扬,她看住身侧之人,“这位公子,适才在下在与婢女调笑,既是误会,不如就此揭过?”
那宽大的青袍袖口隐约露出一线莹润,宛如小荷初露尖尖角,男子微微怔了一怔,笑谓,“不打不相识,在下愿为东道,当做赔罪?”
“不巧,”她淡然一笑,盯住他手中的折扇,“在下正是赶去赴约的。”
这是一个夜色初临的薄暮,遥远天幕那一勾弦月,淡若纤眉,男子不动声色地将折扇笼入袖中,拱手笑谓,“有缘再续。”
她脸上绽出纯洁若白莲花的笑靥,拱手回礼,心里着实肉疼,骂道,“去你娘的,鬼才相信你。”
但嘴上绝不能如此失礼,明媚的丹凤眼弯得犹如天上那迷人的弦月,她先是对他的大度深表感激,然后话题一转,“兄台明日可得闲?小弟不才,愿为东道,明日巳时当在揽月楼上设宴,还请务必大驾光临。”
“好说好说,”他也客套起来,“时该由我做东方是。”
两人客套来客套去,最后定下明日巳时揽月楼不见不散(古人用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把一天分为12个时辰,每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如巳时相当于9时至11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