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来,泪干时,我们开始冷静地分析形势,寻找出路。
我们一行一共有7人;直至脱险,我们也没有碰上其余的幸存者。我们完全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了这里,只知道这儿一定是阿堪西谷底的深处。气温高达50度以上。走了不远,倒下了第一个同伴。然后很快的是第二个,第三个……
我们互不相识,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痛苦万分死去时,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和愤怒,每有一丝一毫复仇的愿望;每人担心的只有各自的安危。
再后来,为了争夺食物,我们自相残杀。凭着训练有素和相对的冷静,本不是正规兵的我,宰掉了一名死囚,一名二等兵,一名爆破专家。当一切结束时,我也已经面临崩溃了。尽管是最后的幸存者,我却放弃了生存下去的想法。
人有时就是那样,常常轻易的放弃掉曾经的梦寐以求。
可是在那些奇形怪状山洞里兜了不止一百小时后,任谁都会失去信心的。
深渊的深处,快活的舞动着无数的精灵兽,可是疲倦的我,对此视若无睹。
想杀死我的话,就尽管来吧。
这是我当时心里唯一的一句话,不断的重复。
我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走,一个劲的往前;双腿的知觉早就失去,有时已经完全无法分辨,我是在走着,还是已经放弃了脆弱的生命形式,凝固成了一块花岗岩。
在我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我终于遇见了精灵使……
清醒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基姆。
尽管精灵使们告诉我,委托他们救我的是基姆,然而我还是无法对那么一滩似乎纯粹由人类的残肢烂肉堆积起来的垃圾产生任何的好感。童年的坏印象,不仅没有我出发前猜想的那样有所转变,反而被重新上了一层重彩,刻画得愈加的真切。
唯一能令我有些许的感兴趣的是,基姆的顶端似乎有个花蕾。
我当时仅当是幻觉未失。是的,设想怎么可能?那么丑恶的基姆上会有那样淡雅的,浅黄中微微透出粉红的光辉,简直是仙境尤物。不过我那时是没有太多的心情去研究那个蓓蕾的。我只想快一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就在那时,我胡里胡涂地签下了“契约”,从此我的一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