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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 / 2)

给我一个梦想

徜徉在起伏波浪隐隐的荡漾

在你的臂弯

大家都静了下来。这歌声那样忧伤,又那样悠扬静谧。仿佛海浪轻抚沙滩。仿佛婴儿躺在睡床里,听到的母亲的哼唱。令人安静。令人渴望就此睡去。这时,座中一个女子看向这唱歌的男子,忽然觉得分外的眼熟。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的呢?

是这般奇情的你

粉碎我的梦想

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

――是我的一生

这样的忧伤,令听到的人无不没顶沉入。轻轻的,缓缓的,柔柔的。歌声里浸透着三月的春风和细雨。又浸透着对于人世的无怨和无悔。那女子轻轻拍着自己的头,一下子一道亮光闪过。

睡梦成真

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

残留水纹空留余恨

愿只愿他生

昨日的身影难相随

永生永世不离分

是他!那一晚。没错。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凝视。那样穿越光影声色,穿过喧嚣沸腾的人群,他与她,目光交会,她记得那神光离合的一刹那,她好像被什么给电着了一样,呆呆怔怔,失了神一般。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她如何会不记得。之后几天,她都忽忽如有所失。现在,他竟然就在这里!与自己同处一个这样窄小的空间,相逢不相识。她看见他和梁兆中低头说着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影看起来那样的忧伤。他微微一笑,那笑,为什么那样让人心痛。他和梁兆中,乔志握手,互相拍着就肩,然后就走了出去。他的背影,那样高大,却给她一种茕茕孑立的感觉。直待消失不见时。她才如梦初醒。她走到梁兆中身边,问道,他去哪了?谁啊?就是刚才唱歌的那人。啊,老胡啊。他走了。他明早的飞机。哎?你问他干嘛?哎?你去哪儿啊?

歌城的外面。一样的灯红酒绿,车来车往。她站在马路边,不知道何去何从。他走了。那样的笑。那样的眼神。那样的忧伤。出租车一个劲儿的向她鸣笛。她抱着肩坐在路边。是啊,追上他,又怎么样?和他说,我在这儿,再看看我,我在这儿啊!这将是多么傻的傻话啊!谁听了都会笑起来的吧。她自己想着想着,就先笑了起来。

她就那样,坐在深夜的马路边,抱着双膝,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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