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感觉到未济的情绪变化,隶祀用手指轻轻揉了揉未济的皮毛。未济恍然未觉地又对着萧瑜看了很久,才缩了缩身子,示意隶祀先离开再说。
隶祀虽想过去查看个究竟,但也知道此时不宜让萧瑜察觉到他们,和凌琰一起,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南门广场。
默不作声地回到泓沁殿,未济从隶祀怀里出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脑子里拼命回忆到底是在哪里看过这出戏,踱了几十个来回没有答案,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用爪子抓脖子上的毛。
隶祀起先也有些紧张,可看着未济的动作,不觉间竟放松了下来,到最后“噗哧”笑出了声。未济听见了,眯着眼睛看了隶祀一会,站起来甩甩尾巴扬长而去。
“哎呀,把他笑跑了呢。”隶祀一边喝茶一边说。
凌琰微微笑了笑,不知是在笑未济还是笑隶祀的小孩子心气:“无妨,他想通了事情自然会来的。”
进宫的第二天,隶祀起了个早,收拾完了就和凌琰一起又到了南门外的戏台。和瑞班的人更早,已经在广场上练起了功。几个一组的散开着,拉筋的拉筋,练声的练声。班主站在一边,正带着几个小弟子练习,见有人来,也只是远远地行了一个礼,然后继续教导弟子。
不想妨碍到别人练功,隶祀和凌琰站得离戏台有些远,隶祀张望了一会,盘算着要不要过去看看。这时感到凌琰拉了拉他,隶祀抬头,顺着凌琰看的方向看去,在人群里发现了萧瑜。
萧瑜正和身边的一个高个男子在说着些什么,那男子边听边应着。许是注意到了有人在看着他们,他将目光移向了隶祀和凌琰。注意到身边男子的目光变化,萧瑜才懵懵地转过头来,看清了来人后,他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后,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
“夏阳公子。”
萧瑜行了个礼,隶祀细细地打量着他,说实话,若不是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隶祀无法将眼前这人与昨日戏台上的妖媚之人联系在一起,虽然此刻萧瑜的眼睛里没有那时的隐约泪光和万千柔情。眼前的萧瑜,和他们第一次在园中见到的时候一样,平凡中透着几分温吞的气质。
“你认识我们?”隶祀问道。
“昨天听带路的公公说的。两位公子到戏台来,有事?”
隶祀见萧瑜这么问,脑筋一转,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我不懂戏。但到时候要陪皇上看戏,不想出丑,于是先过来看看,戏名呀讲什么的总要弄弄清楚的。”
顿了顿,隶祀又道,“那边带着小弟子练功的那位,是你们班主吧。刚才与你说话的那位是谁,师兄?”
萧瑜没想到隶祀有这么一问,怔了怔:“是我大师兄,顾卿。”
萧瑜有些脸红,隶祀注意到了却也没说出来:“能告诉我到时候要唱什么吗?”
“唱《征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