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前日下了场雪,厚厚地积了一地。隶祀支着下巴抱着暖炉发呆,刚才宫中来了旨,让他第二日进宫去,眼前的大雪,真是让隶祀心烦。
当日太阳很好,积雪有些化了,化雪让温度更低了一些。隶祀苦着脸上了入宫的马车,也不管夏阳乐正对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的不满,缩到凌琰身边取暖。
面圣时宾王也在,皇上询问了祭祀的各项工作后,让人带着隶祀和凌琰先去休息,留下夏阳乐正继续商量。
宾王也随着他们一起出了大殿:“听说这段时间你们要住在宫中?”
隶祀冻得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凌琰便开口道:“是的,为了做祭祀的准备。”
宾王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不觉间走到了御花园,却不想在池塘边见到一人。这种寒冷的天气,后妃们是不会出来逛园子的,除了宫女内侍外本不该有其他人出现在这里,而那人的穿着又明显不像是能出入后宫的人。
“在那里的是谁?”宾王似是觉得可疑,出声叫住了那人。
听到声音,那人转过了声,大约是不清楚来人的身份,只是行了个礼。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身材比同龄男子矮上一些,又清瘦,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他的眼睛到是格外得有神。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闲逛?”宾王沉着脸,话语中掩不住贵族之气。
那男子也不慌张,道:“我是和瑞班的萧瑜,本是要到南门戏台排戏的,不知不觉走岔了,迷到这里来了。”
宾王上下打量着名叫萧瑜的男子,转身对着给隶祀和凌琰带路的公公,问道:“可知道这人?”
“回王爷,和瑞班是这次正月里给皇上娘娘们唱戏的戏班子,这几日就住在南门那的永和殿,方便排戏。萧瑜公子是戏班子的主角儿。”
宾王听完又看了萧瑜几眼,这才放下心来,吩咐公公带萧瑜去南门戏台,自己领了隶祀和凌琰去他们临时居住的宫殿。
隶祀对萧瑜没什么大兴趣,他不爱听戏,宾王问话他又不好打岔,只好靠着凌琰犯困。萧瑜行完礼经过他身边时,隶祀猛得一激灵,一种奇怪的感觉划过他的脑海。赶忙转头看着萧瑜的背影,细细琢磨着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却一直没有收获。另一边宾王又在催促,只好不管那萧瑜跟着宾王走了。
隶祀他们暂时住在泓沁殿,送他们到殿外宾王便先行离开了。宫女们早准备好了暖炉热茶,隶祀二话不说,自顾自暖身子。大约是用晚膳的时候,未济突然来了,一下子就跳到隶祀的膝盖上,把湿漉漉的皮毛往隶祀衣服上蹭。
“小狐狸你害我!这衣服弄坏了爷爷肯定罚我抄书。”隶祀忙站起来,未济敏捷地跳到一边,看着隶祀到处找帕子擦衣服。隶祀待收拾完了,才想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未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别人,才化了人形。“他这几日也住在宫里,离这里不远,我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