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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相关 狐朋(2 / 2)

三日后,少年抵夕果至,携一酒,色泽醇厚,闻之香扑鼻,少年笑曰:“此酒人间难得。”主人取杯两人促膝欢饮,恨相得晚。喝到尽兴处,少年顾盼生色,双瞳呈异彩,蓝如宝石。主人见天色已晚,邀与之共寝,少年笑曰:“如夜半化狐,君当如何?”主人静曰:“抱之作炉取暖。”少年莞尔,覆裳登榻,形成狐状,小巧玲珑,憨态可掬,钻入褥中,主人揽之入怀,果软暖如炉。一夜睡醒,狐已不见。

此后,每思之,则狐必应念而至。行踪飘然不定,但来之必畅饮,主人遂乃治旨酒一盛专侯狐。

复三年,主人病,医之不愈。有一僧过,视之曰:“脉拆拆如乱丝,妖鬼之症也。”主人拂然不理,僧曰:“如不除妖,君十日之后必死。”主人泰然若之,曰:“生死有命。”

当夜,少年笑语而来,主人复取酒对饮,相谈甚洽。

及寝,少年微惊曰:“一月不见,何益惫损?”主人曰:“无妨。”少年细闻之,僧檀香之味犹存,言曰:“有僧来否?”主人点头曰:“来视病,无妨。”少年微叹曰:“定告之君病是狐所害之故。”主人目视少年曰:“狐何害之?天下病尸瘵鬼,宁皆狐盅死耶?卿不必自责。”少年默不语,主人忽咳嗽数声,痰中见血,少年咬牙跃出窗外,主人追之不及。

主人静候窗前,子时,风雨忽起,正欲关窗,一白狐跳将进来,毛色皆湿,前臂血迹隐约,主人尚未开口,狐化少年,神色憔悴,颓然坐地曰:“此药饵可为君除以阴毒。幸君病蒂尤浅,十日恙当已。”言毕,少年忽晕生颐颊,仰首遂以丸纳生吻,接唇而布以气,转促逼之,主人不得已唾之。少年又唾之。凡三四唾,丸已下咽。少间腹殷然如雷鸣,觉脏腑清虚,精神顿爽。复视少年,已然成狐一侧卧之。主人撕衣作带,将狐前臂包扎,曳登榻复寝,却觉怀中之狐体冰冷,不复暖意。

十日后,僧复来,见其大骇曰:“谁人医君?”主人不语,僧摇头叹曰:“痴哉!痴哉!”遂离,主人不解其意。返室中,一狐自榻上跳下,钻入主人怀中安睡。

自那日后,狐便再未化少年,只留于主人侧,同榻而眠,伴其一生。

后主人卒,白狐遂不知所踪。

(完)

注:本文参考《聊斋志异》中《酒友》、《莲香》两文,在此谨对蒲松龄先生致以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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