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些,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晚秋了。
上次的事情结了之后,易子植又回去了边关,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隶祀与凌琰只是在街上偶尔遇见过易少微和柳西河几次,每次都是匆匆聊上几句,不知为何,总有些渐渐疏远的感觉。隶祀也不再提去易府拜访,刻意地总想避开些什么。也许,只要无需牵扯上夏阳家,就表示那两位依旧平安吧。
这几个月过得很闲,隶祀基本上都是在书房里看古籍学各式各样的咒语。凌琰有时坐在一边陪着,有时在书房前的空地练剑。这大半年的经历让他们觉得自己必须要变得更强大,虽然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但总是在默默的努力。
这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早些,十一月底就扬扬洒洒地落了一次雪,把隶祀坚持了好几个月的积极劲又给吓了回去。
凌琰早晨起来打来隶祀的房门,站在门口就觉得背上和胸口是冷暖两个世界,看看屋外的积雪,又看看屋内还缩在床上的隶祀,心念道:“夏天有多热,冬天就有多冷,果然是真的。”
“隶祀,快些起来,今天要随爷爷上京的。”
凌琰这么一提醒,隶祀才半鼓着嘴哆嗦着伸手穿衣服,花了很久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收拾妥当了跟在凌琰后面出了房门。
按规矩,每年这时候,夏阳家的族长都会上京准备开春的祭祀大典,隶祀马上就要满十六岁了,要进宫面圣,也就跟着一起进京。
用过了早饭,夏阳乐正吩咐了几句,把一切都交成长子打理后,就带头上了马车。前后四辆马车一路驶出了绍陵城。
隶祀上了马车后便又去睡了,直到车队停下大家用午饭的时候才有些精神。
泠允掀了车帘子上来:“怎么?冬眠醒了吗?”
隶祀往后靠了靠,道:“帘子唔严实些,一阵冷风。”
“越往北越冷,到京城还不冻死你。”
“怕冷不成吗?”隶祀看了看泠允,“说起来你和三叔怎么也会一起跟着来?祭祀大典你们可是能不去就不去的啊。”
泠允没防着隶祀会这么问,稍稍一愣,喃喃道:“毕竟是二十年的大日子。”
凌琰一见泠允的表情,暗暗推了隶祀一下,让他别再多问了,隶祀这时也反应了过来,闭上嘴不说话。他们都忘记了,明年上元,就是泠允亲娘的二十年忌日。
泠允回神见两人沉默的样子,反到笑了起来:“其实就是你三叔不高兴待在绍陵听你爹嗦,我又想着你们两个这么去京城,想玩想逛连个带路的都没有实在是好可怜啊,心一软就一起来了。”
“是啊是啊小宁最好了,小宁到时候可别不理我们把我们丢街上啊。”隶祀也随即笑了,车内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