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镇子,处于内陆比不得近海的绍陵繁华,但由于是交通要道,各地商贩来来往往,不同的商品不同的口音,倒是非常的热闹。
商旅多客栈也多,凌琰进了忻和镇后就寻了家客栈住下,到了晚饭时间,依着伙计的指点,到了镇子里最出名的酒楼――浅金扉。那个伙计是个淳朴人,告诉凌琰“虽然自家客栈的饭菜也很可口,但浅金扉的大厨能做各种菜系的佳肴,外地的客人都会去开开眼尝尝鲜。”
浅金扉在忻和镇中心大街上,凌琰到的时候,店里已经坐满了客人。凌琰在二楼大厅寻了个位子坐下,随意点了几个小菜。酒楼向来是消息最多的地方,客人们一边吃一边聊天,各种消息都能打听到。
而来到浅金扉的外乡人最关心的是忻和镇十四年前被选中送入夏阳家的那个孩子,纷纷向本地人打听。夏阳家是灵媒世家,上为朝廷下为百姓都出过不少力气,再加上处理的都是一些鬼怪之事,那份神秘的色彩更让人感兴趣。
按夏阳家的规矩,每个有灵力的子嗣满一岁时,就要由族长为他卜卦推算出最合适的守侍,有时算出的是尚在母亲腹中的胎儿,待一降生就会被接入夏阳家抚养长大。好比泠允,就是一出生就被抱了回来,因此他对他的亲生父母没有一点印象。而凌琰那时候五岁,所有的记忆都是那么模糊。
这十四年里,凌琰很少离开绍陵,他从不知道外面的人对夏阳家竟是这么的好奇,也许是因为外乡人很少有机会见到夏阳家的人吧。
“那个孩子就是我们凌大人的独子,我听从前在县令府里干活的兄弟提过,凌少爷很安静,不跟别的孩子一般淘气,听话得很。”
凌琰看了看周围的客人,自己倒了杯酒,浅浅抿上一口。他看似毫无兴趣,实际上很认真地听着四周的对白,那些关于他的,关于夏阳家的。
“凌少爷是县令的独子,那他还真舍得!”
“舍不得又怎么样。朝廷那是有律法的,夏阳家选中的孩子,都要送过去的。县令是个官,能干违法的事吗?凌夫人快三十岁了才得这么一个孩子,愣是哭得死去活来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