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说。”隶祀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神情严肃,“我不打算去问老爷子,他每次都答得特玄乎我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隶祀又沉默了一会,才道:“,听说过吗?”
“?”易少微摇了摇头。凌琰看了隶祀一眼,解释道:“是《山海经》里记载的一种动物。”
“恩,书中提到了三种。其中一种,出现在《山海经-海内南经》,其曰:“‘知人名,其为兽,如豕而人面,在舜葬西。’另一种说它是‘人形披兽毛’的动物。我说的是第三种,《山海经-南山经》里鹊山上的。记载曰:‘有兽焉,其状如禺而白耳,伏行人走,其名曰,食之善走。’它能知人过去却不知未来,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最喜欢喝酒,尤其是小宁酿的酒。”
说完隶祀就打算走,易少微站起身:“我也去。”
“去哪?”
“那个什么鹊山。”
听完易少微的回答,隶祀噗哧笑出了声,欺身直视少微的眼睛道:“你可是个姑娘家呀,还是名门闺秀,怎么能跟着我们公子哥们出去游山玩水?”
看着易少微红一阵白一阵的脸色,隶祀继续笑眯眯地说:“我们非亲非故的,除非你爷爷把你许给了我……”
也不等易少微反应,隶祀拉过凌琰就走。上了马车他在凌琰身边寻了个位子,靠着舒服了大笑道:“在黄泉受了宁生小鬼一顿气,居然说我找不到彼岸花明显是因为修为不够。刚才逗易少微让我舒心多了,那个表情真生动。”
很久不见凌琰支声,隶祀抬头又叫了一声:“出什么神呢?难道是吃醋了?”
凌琰拍了拍隶祀的脑袋:“瞎说什么。我只不过在想。不知道我们这次去,还能不能遇上之前的那只?”
“它那么贪酒喝,也许早就被人抓去吃了。不是说,的肉很好吃吗?吃了还能健步如飞。早知道以前就问它要快肉好了。”
隶祀和凌琰抓过一次,那一年隶祀七岁,正是最爱找事的年纪。跟着夏阳乐正到鹊山去找迷谷1,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偷了夏阳乐正的一双草鞋,抱着坛酒就跑到山腰,把东西放在山路中央。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一只白耳猿猴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看到酒坛子,抱起来就喝,还不停地夸道“好酒好酒”。猴型人面兽却有着南方妙龄女子般柔软的声音,隶祀一个不防备,笑了起来。
笑完了他和凌琰从草堆里站起来,道:“自然是好酒,小宁他最擅长的就是酿酒。”
“夏阳隶祀是吧。”看了眼前的孩童一眼,“我刚喝饱了,若不是你这酒香得出奇,我还不喝了呢。”
“果然和书上说的,一看东西就能知道是谁放的。”隶祀也不怕它,抬着圆鼓鼓的脸蛋,“这鞋子是我爷爷的,我想问点事。”
“夏阳乐正?他活得好好的有什么事你自己问他去。”
“老爷子总会有那么几件事不想说,我又好奇,只好找你问了。”隶祀伸手指指酒坛子,“这是小宁酿的,看得可紧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我想知道老爷子当年的那些风流事,比如和铭姑姑的。”
大笑了起来:“你这小娃有意思,这么点大就会打听长辈的风流事了?看在酒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以后来鹊山可别忘了给我带这酒。”
“小少爷,凌琰少爷,到了。”车夫停下车,在帘外说道。
隶祀回过神,见凌琰已经下了车,掀开了帘子等他下去。于是起身下了车,唤来看门的小厮问道:“三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还要一个月。”
隶祀满意地点点头,对凌琰招了招手道:“小宁还要很久才能回来,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去拿酒,等小宁知道了,酒早就到肚子里了。”
凌琰无奈地摇摇头:“宁叔叔绝对会和你算帐。不过,酒是有了,你有拿易小姐的什么东西给看吗?”
隶祀愣了愣,然后轻轻笑了起来:“我忘了呀。”
注1,《山海经-南山经》里记载鹊山“有木焉,其状如谷而黑理,其华四照,其名曰迷谷,佩之不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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