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满屋里打耗子的时候,县城的火车站上出来两个人。前面的是曹三儿,拎着一个包。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眼睛姑娘,穿一件碎花布的棉袄,蓝裤子,扎着一根大辫,长的白白嫩嫩的,尤其是她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好像会说话。女孩儿怯生生的跟在曹三儿的身后,生怕被曹三儿落下了。
曹三儿转身对后面的姑娘说,“今天太晚了,先在旅馆里住一宿,明天再走!”
“嗯!”姑娘答应了一声。
曹三儿的脚停在了一家小旅馆门前。
旅馆里钻出来一个卷毛女人,打量了一下他们问,“想住店?”
“嗯!”
“要几间房?”
“两间!”曹三儿犹豫了一下又说,“还是一间吧!”
女孩在后面拽了拽曹三儿,曹三儿回过头说,“咱的钱不多,开一间房凑合一宿吧!”
卷毛女人并没理会这些,收了二十块钱领着他们打开了一间屋的房门。迎面一股难闻的脚臭味。曹三儿向里看了看,有四张床,地面和被褥倒还算干净。
“你们住这间吧!被扫黄的抓了跟我们没关系!”卷毛女人说完用眼睛扫了一眼那姑娘。
曹三儿拉着姑娘进了屋,放下包袱说,“你先坐着不许乱跑,我到外面买点东西吃!”
姑娘没回答,而是坐在床边上下打量着这间屋子。曹三儿出了屋把门关紧,又找来一根短木棍顶上门,一个人来到街上。
夜已经深了,昏暗的路灯将马路照的凹凸不平。一阵北风吹过,一条白色的食品袋被吹到曹三儿脚下,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又飞到黑暗的角落里去了。曹三儿缅了缅外面的棉袄,揣起袖子,跺了跺脚,四处望了望。见不远的路灯下有一个卖烤白薯的,便走了过去。
“掌柜的多少钱一斤?”曹三儿说着伸出手来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