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温柔。
你是我追逐许久的温暖,我心底的蔷薇因你而鲜活,所以洛梓轩,我怎么能就此放手?
凄艾的目光锁定在眼前的人身上,他没动,我亦没动,整个天香阁的大厅寂静得可怕。无论是着装娇艳的青楼女子,还是肆意调笑的嫖客皆僵着动作,大惑不解来回打量着我们。
这诡异的寂静,终于被一道活络的娇嗔声打破,“哎呀,花妈妈今儿个真是对不住大家,国泰民安的日子哪能让姑娘们唱这相思红豆。来来来,烟蓝,赶紧给大伙唱个新曲,让大伙高兴高兴,这天香阁是寻欢作乐的方,哪能这么死气沉沉的?哎,汪员外,我们烟蓝姑娘可好不容易才盼着您来了,您可一定要多给她捧捧场那!”
“哈哈!一定一定。花妈妈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个‘不’字吗?”
“那花妈妈我可就谢谢拉。烟蓝,还愣着作甚,大伙可都等着呢。”
一个穿着烟蓝薄纱的女子轻轻娆娆走上台,台下立马掌声雷动,名唤花妈妈的老鸨趁此机会将还愣在原的我从旁边拉下台,至始至终,我都没发现藏身在整个大厅里的无数黑衣人。文渊依旧立在原处未动,阴影的角落里,他的身影越发孤独忧郁。
幽深的庭院,明朗的月光,一树繁花,曲折浓黑的影子,斑驳一。然而却是一派空旷。没有刚才映出我苍白脸色的黑亮双瞳。
“姑娘,你真决定了么?”
花妈妈闪着精光的眼眸盯紧我,我有些发懵,她又道,“回到宫里,没有梁家做支撑。没有‘梁妃’这层显赫的身份,你就不可以再是飞扬跋扈的梁迟沐!”
“得到我想要的温暖,我也可是温婉如花的梁迟沐。”
“那么自由呢?好不容易得到你期盼已久自由,你真的舍得就此放弃?”
“自由啊?如果得到的自由是孤独满身,那么,我宁可不要。况且――”我看着她轻轻笑,“纪梓延已折断了我的双翼,可也正是他给我的疼痛。让我更加明白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心已安定下来,所以身体无谓自由。”
花妈妈盯了我许久,擦着厚厚脂粉的脸映着几道暗黑的阴影。半晌,我微仰了头,月在半空,清淡光抚平我内心过多的褶皱,“你可以回去复命了。顺便替我告诉他,我记忆里的温暖从来都没有他,爱情在水一方,是我们永恒宿命。梁迟沐的生命繁华终究是要绽放在这四面红墙里,为了她心底渴望的温暖。所以请他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疼痛,一次足够。”
寂静的夜里,忽然听到谁一声惆怅的叹息,花妈妈转身离去,我一直微仰着头看着墨黑的天,手下意识摩挲着颈间的伤疤,然后背心骤然一暖,身子僵了僵。听到头顶一声极轻的低喃,“小沐儿。”所有防备迅速撤下,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腰身,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淡淡的龙诞香一瞬间侵入鼻尖。
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拥抱,他的温暖慰藉着我孤寂的灵魂,我忽然觉得自己找到真正的自由。
没有问他如何在此,没有问朝廷究竟如何对付梁家,没有问关于梁迟萱在宫内种种。亦没有问――凌月悠,如今她成为我心内一根刺,轻轻一碰,便牵连出大片潋滟的血。
自重逢后,我们忽然像极民间百姓夫妻,他是细心体贴的丈夫,我是温柔可人的妻子。我们住客栈,刻意回避那繁华满满的行宫。一连几天
我在荆州的名胜古迹游玩,或是陌上郊外观花。垂堤,无名小花开得绚烂,我摘了大捧,然后细细将它们编成花环,他暖意融融笑着替我戴上,然后轻揽我入怀。他的身上是一阵清爽的青草香,没有奢华的龙诞香气,我们此刻,平凡得没有任何耀眼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