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者不怪。起来吧。你们都平身。高峦,你以为改名换姓就没人认得你了,就能逃过朕的眼睛?”赵官家自高自大的毛病,又暴露出来。开始把自己妆扮成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先知。
高峦躬身侍立,一脸惭愧地奏道:“草民更名改姓,实为避祸。哪知道会碰上圣主明君。陛下神目如电,明见万里,明愈秦镜!草民自然得现形落网了。”
赵官家哈哈大笑。高峦这马屁拍得舒服,拍得他顾盼自雄,呵呵笑道:“那伙蒙面人究竟是何来历?怎么你又跑到京师来了?”
高峦惶恐不安地讪笑道“启禀皇上,草民也不知道那伙蒙面人是什么来历。看样子,象是一伙马贼,来无踪去无影。将草民带回贺兰山,便扬长而去。草民得罪了李继迁,西北再无容身之地。想着天下能庇护草民的,除去皇帝陛下,怕是再无第二人了。便收拾些钱财,跑到陛下的脚下避难来了。想不到,屋漏偏遭连天雨。后面的事,陛下已经知道......万般无奈,草民便出此下策,假造些名人书画,设个局,弄几个钱用。再也想不到,还没怎么开张呢,便被陛下给识破,并将草民当场擒拿。”
赵官家笑道:“你也实实够胆大妄为了。还有一个呢,为什么不唤出来见朕?高峦,你也真够胆大风流,李继迁的祭物,你也敢动。叫出来让朕看看,是什么尤物,使你连身家性命都不顾了。”
高峦奏对:“陛下,非是草民胆大,实在是李继迁残忍之极,行如禽兽。竟然要用活人做牺牲之物,来祭祀其母。一个如花似玉的丽人,几个欢蹦乱跳的孩子,竟然要生生伤其性命。草民着实看不下去,激于义愤,忘记了害怕。可做过后,却怕得不得了,现在想起来脖子后边还冒惊风呢。陛下要见,草民自当唤她出来拜见。可有一条,草民得先跟陛下讲明,她不懂天朝礼数,失礼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仁兄也太罗嗦,我主是何等人物!那是心蓄万方,胸纳百川的一代圣主仁君!岂能计较一个蛮荒之女。倒是仁兄怕我等见色起意,不愿暴露春光吧?”赫连山自外而入,边走边说并拱手为礼。
高峦乍见老友,喜出望外,但皇上有命,顾不上同赫连山寒喧,与他一揖为礼,入内唤出香奴儿,叩见大宋皇帝。
香奴儿婷婷而出,见了大宋皇帝,并不下拜,而是以手加额,先向上天施了一礼,这才右手抚胸,躬身为礼,如此再三之后,方才盈盈跪倒,拜菩萨一样冲着赵官家拜了三拜,嘤嘤泣道:“大皇帝救命,饶恕高相公。所有的罪孽,都是因咱而起,若要惩罚,就请惩罚咱吧!”说完便叩头不止。
赵官家愕然,禁不住地问道:“谁说朕要惩罚高峦了?”
香奴儿泣啼道:“不是咱们官爷,让大皇帝来捉咱们的吗?”
赵官家呵呵笑道:“真是一个傻孩子。朕为什么要替李继迁出头呢?你们于他有罪,于朕却有功。朕不但不惩罚你的高相公,还要重重地赏赐他呢。来呀,传旨:赐高峦进士及第,赏四品散官,留京陪王伴驾。钦此。”
高峦闻声跪倒,三呼万岁,叩谢隆恩。
赫连山见缝插针奏道:“圣上,既如此,何不由圣上赐婚,成就一段千古佳话?”
香奴儿美貌绝伦,艳惊四座,那是有目共睹。观者无不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