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足足沉默了三分钟才说话。她说她早就知道这事了。刘晓珊他们川沙县的交警队长是李飞非的同学，那天晚上通电话，闲聊时无意中说到他那里发生了一起奇怪的车祸，并提到当事人和刘晓珊的名字。他说涉及到个人隐私，连事故结论都不好写。李飞非告诉他，在写结论时必须保护相关人员的个人隐私，不能直接写出来的。这是起码的职业道德，也是对他人人格的尊重。所以交警部门在后来的结论用了“开车注意力不集中，精力高度分散”等模糊字眼。李飞非说：“其实我也是考虑到你的面子，才这么说的。”
“这么说，要我谢谢你了？”
“不必谢。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李飞非说：“现在刘晓珊情绪怎么样？她还在伤心吗？”
说到这事，我的情绪自然就低落下来了。我说：“现在也麻烦。虽说他们在出事之前就不来往了，可鬼子进村出事后，刘晓珊很难受。经常往医院跑去看他。她心里牵挂着别的男人，你说说，我这个当丈夫的会怎么想？该怎么办？”
李飞非往后一躺，身体绷直了，乳房成了两个椭圆。她感叹道：“你老婆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啊！假如我是个男人，遇到这样一个女人，死了也甘心！”
她是躺着说话不腰痛。我说：“可我是她丈夫啊。她这样为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去操心，我能一味地纵容她？不考虑我的感受怎么行？”
李飞非说：“上次我就对你说过，你纵容她的情感，她会非常感激你的。”
“我通过纵容她爱着别的男人，来换取她对我的感激？”
李飞非翻身坐起来，一副指导工作的样子，打着手势说：“你不要这样想。眼下那个男人现在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你允许她去看看，她心里会好受些。人有时图的就是这么一点精神上的东西，这也是维系你们感情的一个重要方面。她以后对你不仅仅是感激，会给你更大更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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