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大笑:“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跟你说吗,咱俩什么关系啊,我才能说说实话,我跟别人可从来不敢胡说八道。不过我说的是真的,也不知道这两年招兵的人什么眼神,你看看咱们补进来的73、74年的女兵,哪有一个像样点的,不管哪方面,脾气啊,学问啊,长相啊,身材啊,跟你比简直就是一片荒凉。”
我说:“坏事了,协理员中午喝多了。”
朱运穆说:“喝多了还好了呢,那样我就有借口动手动脚了。真的子华,你可别调走,你长得这么招人喜欢,你要是走了,咱们这些机关干部连做梦都没好光景,那还不得自杀一半啊。”
我说:“协理员,以前你在连里的时候,那么正义凌然,怎么到机关就变得这么坏了,简直流氓成性。这机关真不是好地方。”
朱运穆说:“机关和连队就是不一样。在连队你必须得装模作样,不装不行,到了机关……”
朱运穆刚说到这里,忽然有人敲门,他起身过去把门一拉,却见门外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漂亮女兵。
那女兵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她看着朱运穆问:“我找朱协理员。”
朱运穆忙说:“我就是。嗯,你进来吧。”
我看着朱运穆偷笑。他不把那漂亮女兵往自己办公室领,而是让她进我的屋子,显然为了“避嫌”,因为我刚骂了他“流氓成性”。
那女兵走了进来。这时我完全看清了她的样子。
这真是一个美人。她好像还不到20岁。一张鹅蛋形的脸白皙粉嫩,弯弯而又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秀目清明透亮,闪动着俏丽和柔媚的光彩;两只乌黑发亮的小辫子,一根在前,一根在后;高高隆起的胸部衬得腰肢更加纤细;下面是裙服,然后是两条洁白无暇的小腿。
这女兵的灵秀之气让朱运穆不敢直视。他坐回到我的办公桌对面,然后眼光就不知该往那里落了。这时那女兵很大方地走上前来,敬礼后将手里的一封信双手递给朱运穆,用唱歌一样的嗓音说:“协理员,我叫严忆欣。是调到250工地来的,我们参谋长说已经跟你说过了。”
听说她是调来的,我在心里暗叹:完戏,从此之后,250工地陈子华“一枝独秀”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朱运穆恍然大悟般地说:“哦,对对,严忆欣。我没想到会是你,我前天就接到电话了。”他看完信之后问:“你还没去见工地领导吧?”
严忆欣说:“我前些时候在陆城见过马主任和杨政委。他们让我今天来报到,说直接找协理员就可以了。”
“这样。哦,对了,“朱运穆指着我介绍说:“这是陈干事。”
严忆欣转向我举手敬礼,非常恭敬地叫道:“陈干事。”
我起身还礼并跟她握手表示欢迎。她的手很小很柔软,但是有些发凉。
朱运穆说:“小严你先在陈干事这屋稍等,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朱运穆走后我请她坐下,跟她攀谈起来。很快我了解到,这个严忆欣是73年的兵,原在陆城警备区司令部话务班当班长。最近她们单位缩编,因此调到250工地来的。她说见过马主任和杨政委,是他俩去陆城开“军区施工单位安全会议”时见到的。那次严忆欣单位的参谋长跟马主任、杨政委议了她调去250工地后的安排,说是让她去警通连话务排,继续当班长。因为那个时候七班就没有班长,而现在马卫青又倒出来一个班长的位子。
我心里很有些疑惑。陆城警备区跟我们军区后勤不是一个系统,她为什么跨系统调到我们工地来呢?陆城那个地方说不上很好,但是比起桥罗山这一带来是好得多,人往高处走才对,她既然调动一次,怎么会越调越差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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