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本心必须支付的代价让她既期待又害怕,不过,期待比害怕多了一点。
终於有机会踏进海汪洋的房间,她很想好好熟悉一下环境,但此刻的她只顾得了房间的主人,没半点功力可以分心。
海汪洋将她放倒在床铺上,动作轻柔小心,使她觉得自己像是易碎的玻璃制品。
他的眼眸墨黑幽沉,平常静止无浪,现在波涛汹涌。
被这般狂放的目光盯着,有如受惊白兔的她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尽管羞赧耳热,她也不想临阵脱逃。
「我其实是、是个很容易害羞的女人。」只是遇上他後就……
「我知道。」海汪洋送上一抹笑。
「我其实很保守的。」只有今天反常……
「我知道。」他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
方本心目不转睛地注视他的上半身,忘了自己是个又害羞又保守的女人。
他的肌肉不会过度发达,但肌理分明,想必是时常搬鱼缸锻炼出来的。
「我的身材还可以吗?」希望她满意。
「超出我的标准……」换她担心自己端不出「好料」来。
低低轻笑,海汪洋拨开她额际的发丝塞至耳後,仔仔细细地瞧着她。
六年了,她的容貌仅有细微变化,多了点成熟,也多了点女性特有的魅力,发型甚至没有改变,多数时候,及胸的黑发束起好方便工作,他喜爱束起头发的她,也喜爱解开发束让长发散放於他枕上的她。
但,此时她的神情多了点不易察觉的卑怯和郁愁,这两者,在她右腿完好时不曾存在过。
忆起她不再无残的右腿,海汪洋的心阵阵拧痛。
他万般不舍又带点愧疚地吻住她,希冀她能接受他的所有。
当四片唇贴合,要维持君子是件难事,两人的呼息逐渐浓重,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燃烧着。
他的衣物一件件褪去,连带她的也一件不剩。
察觉现下如新生,方本心红了脸,道:「我是第一次……」请温柔些。
生活在性开放的年代,她非常了解男人和女人是如何制造生命的,但以身试法毕竟是另外一回事。
海汪洋闻言,忖思了几秒,而後,笑声回荡在他的胸膛里。
「请放心。」他吻上她的眉,「我也是。」
什麽?他、他也是?也是处处处……
大脑在他将吻移往更私密的地方时瞬间停摆,方本心只知道他吮吻着她的胸脯、她的腰、她的肚脐、她的柔嫩。
她得咬住下唇才能抑制羞人的吟喔,原来,女人在得到男人的爱抚时,果真会发出破碎的娇吟。
亲吻停下後,她双眼迷蒙,看见他不知何时拿出保险套使用着。
她没有比较过,不晓得他的雄壮属於正常还是偏大或偏小,她只担心他进入她时的疼痛,据说那会让人痛得呼天喊地……
注意到她好奇直视的眼神,海汪洋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买来以防像今天这样的万一。」天知道他跟许多男人一样卑劣,恨不得早日用在她身上。「别看得这般入迷。」他会不知所措的。
瞥见他耳朵有着疑似羞窘的暗红,她忽然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又多挖掘出他新的一面,她真是收获良多啊。
海汪洋将烫热的身躯覆上来,这次手口并用,令她无暇将注意力放在观察他上,只能专心地感受他带给她的愉悦。
确定她已经准备好,霍地,他翻身平躺,将原本躺在床铺上的她一提,变成她上他下。
视野豁然宽广,方本心惊觉自身正跨坐在他腰间,姿势无比开放,这对她这个生手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了。
「怎麽回事?!」她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脸愕然。
好丢人的坐姿呀!她的身材真的被他一览无遗了,她好想先修正自己的体态再来放浪形骸……
「这样的姿势你会比较舒服。」他怕她的右腿无法承受过度曲起。
对菜鸟说这般露骨的话对吗?!她爆红了小脸,无话可说。
「别怕,刚开始也许会有点痛。」不等她反应,他将阳刚对准她的柔软,一点一点地送进她体内。
「等等!」被撑开的感觉令方本心惊慌失措。
「你可以的,放轻松。」海汪洋咬牙忍耐,已经将速度和力道放到最轻。
她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女性正缓慢的撑开,不适和被充实的快感正交锋对战,逼出她薄薄的香汗。
一口气却极为怜惜地进入她体内,他吁出快意的叹息,满足於被她紧密包围的束缚感。
方本心难忍地吐出娇吟,浑身紧绷,坐在他身上不敢动。
「你还好吗?」海汪洋也不敢妄动,生怕她紧张过头,因为她的湿嫩正以强烈的收缩挤压着他,令他差点疯狂。
「我不知道……」会痛,但她能忍受,而且除了疼,还有更多的愉悦。
好怪异的感觉!她不是应该会痛得飙泪吗?
「这样呢?」他退离她一些。
「啊!」方本心忽然叫了声。
摩擦惹出的火苗仿佛燃烧着她。
「忍忍。」海汪洋再度完全深入她体内。
「呃……」她忍不住皱眉。
好像……她好像想要更多、更激烈的什麽。
方本心无意识地开始动作,学着他律动。
「嘿,等等、等等……」立场交换,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他仰起头,难忍舒畅。
「我这样做……对不对?」她喘息着问。
「没错……」简直正确得足以逼疯他,「但不要逞强。」就算他在下方,他也不希望她太卖力,吃力的事他来就好。
「你好罗唆。」都什麽时候了,还不改本性?方本心笑得灿烂,俯身吮咬他的鼻尖。
「对不起。」深切反省,他猛然一记挺身,表示抱歉。
她尖叫出声,浑身震颤。
在床上,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与女人,单纯地享受着古老的仪式。
有什麽话,等仪式结束再说吧……
早晨的阳光洒落卧室,照亮房间里每个角落。
在被子里蒙头大睡的方本心幽幽转醒,接着刷一声坐起身子,敏捷迅速。
喝醉酒可能会遗忘昨天的某些事,但纵欲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一清醒,脑袋就运转着昨夜的种种,播完一遍再一遍,遇到精采处还会自动停格细细回味,过度重播的後果就是烧得她全身通红。
天啊,亏她好意思说自己是未经人事的处女!
按照昨天的表现,她根本进度超前!假以时日,不必等到三、四十岁,她就已经如狼似虎了!
「呜……」她捂着脸,深感头疼。
书上、电视上、杂志上讲的仅供参考,谁说处子生涩?她一点都不这麽认为啊!
不过,全身酸痛是真的,她的骨头好像被支解过又重新组装,私密处也隐隐作痛,提醒她昨夜的千真万确。
顺顺发,房间内的时钟显示八点二十分,她再看向床铺的另一侧,没有见到与她放纵整夜的同伴身影。
他居然有办法起得这麽早。
哪像她,还有点渴睡。
打了个呵欠,方本心忽然想到一件事,把棉被扯到床的角落去後,开始梭巡着整个床铺,像个侦探般聚精会神,不放过任何细节。
应该会有的……应该会有的……
看着跪在床上,伏着身子摸来摸去的方本心,海汪洋不解又好笑地倚在门框旁欣赏。
原先,准备好早餐的他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心想要是见到她尚沉睡着,便不吵她,可是现下只见已醒来的她不知正忙碌些什麽。
「在找东西?」他可以帮忙。
「啊!」一惊,她立即转过头。
出个声嘛,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吓到我了。」
「抱歉。」海汪洋仍一派气定神闲。
他看上去真是神清气爽,害她被他散发的光芒刺痛了双眼。
惨了、惨了,她已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症状。
「你在找什麽?需要我帮忙吗?」
「我以为你出门赚钱去了。」才会不在她身边。
「当老板有个好处,休假日自订。」他请假的理由只有她。
「当员工真可怜。」方本心替请假还得被上头挖苦刁难的上班族悲叹。
「我的员工例外。」因为是弱势出身,他很注重员工权利的。
「谢谢你帮我补完我没说到的重点。」她一笑。
能够和她如此说说笑笑是海汪洋六年来最渺小也最奢侈的愿望,他感动满溢,一颗心就要盛不住。
「来,两个人找比较快。」他淡淡地说。
他要帮她找啊?她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