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抚上了脸，哀婉道：“我们才去不久，她就死了。”
“死了？”云飞扬惊道。
“她说想和我单独说说话。储君就带着人出去，只留下我们。她说自己是逼不得已，大家是各为其主。后来，她又说，迷药不是她下的，是另有其人。而且，在赵印那里，我丢了官服上的玉佩，也是她做的。她说，她是要试探那个给我下药的人。”
说话间，我紧紧盯着云飞扬。
虽然很想忽略。但是，被云飞扬很快掩饰掉的不安，还是让我心中一滞。
感觉自己已经有些颤抖了。真想大声的质问他，他是谁的人，为什么接近我，为什么给我下迷药。
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不能鲁莽，我不能感情用事。会坏事的。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我只有忍，只有忍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云飞扬……
云飞扬……
我为什么心痛？我为什么为你心痛？
我努力控制着自己，又缓缓道：“可是，还没等她说出那人是谁，绿茗就死了。”
不去看他眼睛。他的眼里一定闪过一丝侥幸。
“竟然有这种事。恐怕绿茗是被人害死的。很有可能是她身后的人。她就在你眼前死去，你一定吓到了吧。”云飞扬起身，来到我身旁，声音越来越温柔。
我鼓起勇气，对上他眼睛，道：“我只是感叹人心无常。原本信任亲近的人，也许哪天会让自己万劫不复。这种感觉，实在太悲哀。”
云飞扬安慰道：“人世就是这样，钩心斗角。官场不过是将它放大了罢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行了。”
“我从一开始就做不到问心无愧，我此生不知要愧对多少人。那么，你能做到问心无愧吗？”觉得连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发颤了。可是，就是想问，就是想知道。
云飞扬看着几乎要失态的我，竟然噎住了，没有回答。
心在下沉，越沉越痛。也许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云大人，尝尝你带来的凉夏吧。我对茶研究不多，这凉夏喝了几次，也只喝出了苦味。不知这次能不能喝出苦中有甘的滋味。”眼见下人将茶端了来，我起身接过来，给云飞扬奉上。
“迤逦，你……”云飞扬犹豫着，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我展颜道：“怎么了？云大人怎么也有不爽快潇洒的时候？还不快品茶？”
云飞扬虽然若有所思，但仍旧接过了茶，慢慢品了起来。
“这次的茶，似乎果真是有点甘味呀。难不成我以前喝的都是劣品？”我自言道。
哪里有什么甘味。苦，从来没有尝过的苦。苦的仿佛自己的心都要坏掉了。
这就是，心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