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啦。”他放下报纸,一本正经地凑到我面前看了看,“你不就是李俊嘛,下次你请我就行了。”
“你认识我?”
他点点头,这面孔我绝对在哪见过。
“我们认识?”
“不算认识,应该说是即将认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静高,搞网络的,现在正在管理那个永恒网。”
我立刻陷入了漩涡之中,震惊中我突然就闪到了某一个不同时刻,陌生而熟悉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同样是这张桌子,我看到自己坐在桌子前,对面坐着的仍然是苏静高,只是两边的座位上都坐了人。左边坐着的是一个修长丰满的女人,胸部曲线十分明显,脸蛋如同艺术照一般完美,我十分确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这张脸,或是这种脸型,融合了东西方各种民族的特色一般,根本分辨不出她究竟是哪个地方的人。右边坐着的是一名年轻的军官,从肩上的徽章来看是个上尉,表情冷酷。
“我想你应该在找我吧。”苏静高的话把我从陌生的记忆中拉回来。
“听我说,我不知道你怎么能找到我,昨天你们已经整过我一次了,我对你们的生意并不感兴趣,ok?”
“不不,你应该听我说才对。朋友,我向你保证皓总的事绝对与我没干系,与我们所有人都没关系――陈皓是我们边缘的人物。我与雨雨是朋友,在她认识你之前我们每天都坐在一起吃早餐――就在这张桌子上。ok?”
“朋友?”我不相信地说:“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她说有你这个朋友。”
“这个说来复杂,但首先你应该相信一点,我对你是友好的,绝对没有恶意,绝对没有。我们整个家族都对你是友好的。”
“家族?”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的,雨雨从未向你提起过关于yus(宇氏)的事对吧?”
“你果然是....”
“长久以来一直赞助雨雨的,也就是每个月发给你工资的,正是我们宇家族,你的每一笔工资都是从我这里拿过去的。我们至少向雨雨提供了两千四百万元作为研究费用,用于研究人类的灵魂。”
“啊!我没有听错吧?”
“这里所指的灵魂相信你也有所了解,不是迷信里的鬼魂,而是指人类与生俱来的特征,就像性格一样,不同的是性格是后天形成的,而灵魂特征是先天具有的。”
“我冒昧地插一句,一个商业化的网站需要研究这么高深的哲学性质的东西吗?你们要这些做什么?”
“那不重要――”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重要的是它在哪,对吗?按照约定雨雨将在这个国庆将研究报告交给我们,而现在她突然死去,我们怀疑――”
“怀疑我杀了她拿走了研究成果?”
“不完全正确――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我们认为雨雨将它交给了你。”
“所以现在你们来找我拿所谓的报告。”
“如果能拿到,那是最好。不能的话,我将被迫依靠法律来起诉你,索回我们的研究费用。”
“报告我是没有,那笔钱我也没拿,但我知道谁拿了。”
“不,在签订这个项目时,雨雨指定的法定继承人就是你,也就是说这需要你来赔偿。加上违约金一共是五千万人民币左右。”
“你一定在开玩笑。”
“我当然是开玩笑。这么说吧,那项研究成果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它原本属于我们,而现在一些另有目的的组织也在虎视眈眈,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找到它,所以我希望你能承诺,如果找到它的话请务必交给我们。”
“你们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叫‘风暴之书’?”
他脸色先是疑惑,继而骤变为惊慌,凑过头来,低声问我:“你是说,雨雨把那东西藏到风暴之书里了?”
没等我回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难怪我们找不到,这下坏了,扯到这事里面去了。”
“‘风暴之书’里究竟有什么?”我不禁好奇地问,“怎么我最近遇到的每个人都提到它?”
“糟了糟了,这下真的坏了。”他喃喃自语了几句才回过神了,见我望着他,马上恢复表情对我说:“我可以向你解释,不过不知道能否解释得清楚。你卷入了一个误会之中――关于你自己,你的生命中隐藏着一个迷,但这与我们无关,平行线,就像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巧合地交叉到一起来了,这是一个错误。”
“抱歉,我没有懂你的意思。”
“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两起战争――我代表宇家族,我们的组织与另一个组织之间即将发生战争,我们需要雨雨关于灵魂的研究成果来取得胜利;而国家政府,也就是警察,正在计划着摧毁一个巨大的犯罪组织,这个组织现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四处打探‘风暴之书’的下落,有传说说风暴之眼与最恐怖的高科技武器密切相关;但是你与这两条线都没有任何关系,知道不?你的生活是与我们都不相干的第三条平行线,由于雨雨意外死亡,你同时被卷到这两条线中间来了。
雨雨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这对你很危险,她现在等于将这两条线打了个结,当四股力量碰撞到一起,就会发生悲剧,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事实上除去我所说的,这世界上不知道还有多少不知名的人想要所谓的‘风暴之书’,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我敢保证,每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找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雨雨首先帮你们研究出来了那个什么‘灵魂’;同时她也掌握了风暴之眼的秘密,然后,她死了,你们就以为她将这两样东西都给了我?”
“当然,这两年以来,雨雨只和你在一起,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她有其他关系亲密过你的朋友。作为朋友,我建议你及早脱身,把那份报告给我吧,我帮你去世界上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
“问题是我根本没有得到什么。”我原本打算将从若若那里听来的几句关于风暴之书的话告诉他,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想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既然都认为我有价值,我岂能将这价值随便泄露?
于是我想了想,又说:“而且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警告过我,说宇家族是邪恶的组织。”
“朋友,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我是活生生的人,每天都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我个人与雨雨也是好朋友,我们有接近十年的交情,直觉告诉我你不会相信那些,对吧。”
“当然不相信,不然我就不会告诉你了。事实上我现在不相信所有人。”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即使你真的不知道那本书的下落也没关系,尽管你与我们没多大联系,但看在雨雨的面子上,只要你需要帮忙,我们仍然很乐意帮助你。”苏静高一副诚恳的样子,换成其他人或许会相信,但此刻我可是真的谁也不信。
我用自己能想到的最老谋深算的语气缓缓地对他说:“以我的智商,你说我会相信么?”
“信不信由你,宇家族一直会很乐意保护你的。”
“算了吧,”我挥一挥手,接着说:“除了这本我根本摸不着边际的书,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没有?”
他并没有露出我所期望的失望或是不满的神色来,一丁点都没有,反而变得更加真诚:“逃开这一切,逃开这场战争。”
“那你知不知道风暴使者到底是什么?风暴之书又是什么?”
“那是你的人生,对不起,我真的不太知道。”
“安其拉这个组织你知道多少?”
“我不做评价。我认为你应该保持中立,而不偏向哪一方,世上没有绝对的邪恶,也没有绝对的正义。”
“你知不知道我正被他们用仪器跟踪着?雷眼,你听说过吧。”说着我故意向四周望了望,挑衅地说:“就在昨天晚上,我见识了超越所有人类已知技术的科技,而他们要对付的正是宇家族。你此刻就坐在敌人的眼皮底下吃早餐,你们怎么能和他们抗衡?你们有些什么技术?”
“哦。谢谢你好心提醒。”苏静高看了看表,朝我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算了,时间不多,我先走了。记着别和任何人提起这本书,你可以不交给我,但千万不能落到别人手中。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我怎么找你?”
“直接去我公司找我就是,我们那么大一栋楼难道还会长翅膀飞走不成?”说着他起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