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第7章_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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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又骂自己,我是傻瓜,笨蛋,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怎么就没有义正辞严,奋起还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是一个十足的傻瓜蛋,懦夫。我干吗老是这样忍让,妥协,缩头缩脑,委曲求全,让人骑脖子拉屎。我为什么就不能硬气霸道,蛮横无理,骂人当说话儿,打人当玩儿;我为什么就不能翻脸不认人,杀人不眨眼;我为什么在别人不给自己留面子时,还顾及着别人的脸面;我为什么就不能两面三刀,虚情假意,阳奉阴违;我为什么就不能郑重其事,正儿八经,道貌岸然。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无能,我在惶恐不安,提心吊胆,谨小慎微中过日子,唯恐有什么与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我要疯了,我渴望疯,只有疯了我才会感到安全。我梦见自己装疯,想尽各种办法让人相信自己疯了,但最后还是清醒,在梦中清醒。我疯不成,在梦中都疯不成。我活得如此沉重,思虑深深,却在人前装出没心没肺的样子,为的是不让别人对自己设防和避免受到攻击。我没有一个朋友,也不需要朋友,朋友倒是对自己最不利的人。他们知道你的全部秘密和弱点,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击得粉碎,而你却毫无反击的能力。我还要更深的把自己包裹起来,只让别人看到我的假象。我要一如既往的忍韧下去尽量减少外界的阻碍,伤害和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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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走在流动的大街上,举目一切都是感性,都是印象,纷繁复杂,常变常新。但久了,也会让人感觉麻木。变化的重复也是一种不变化,如果此时这嘈杂的市声戛然而止,归于宁静,反而会让人感到惊奇。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小腹开始鼓胀,一汪排泄物憋挤其间,由不舒服变为微微的胀痛,并在意识中变得强烈起来。一泡尿的排泄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压倒一切。e最想找到的是一个能够隐藏起自己的处所。然而,两旁高楼林立,商店酒家高雅华贵,富丽堂皇,街上走的人也都是华丽整洁,时髦新派,寻找厕所好像就是对这个文明世界的亵渎。

e穿过一条条相似仿佛的大街,没有厕所,连有厕所的样子都没有。他心急火燎,怒气冲冲,觉得自己活得窝囊下贱,狗都不如。狗还可以随地拉屎撒尿,自己却不能。与那些体面的文明人相比,他还不服气,可人家会落到这种地步吗?前面偏又遇到了红灯,e站在马路边,来往的人一点都没见少。都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那是分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但他再不能等下去了,解开裤带,冲着大街痛快淋漓的排泄着久憋之物。来往的人都停下来看他,他们把他当成了一个疯子,一个精神病患者。他恶意的笑着,有意把那东西露在外面,冲着看他的人喊:看,看,没看到你爸你妈你叔你舅你爷你奶你祖宗八代撒过尿吗?

绿灯亮了,这一切都是他的想象,他走过马路,拖着苦难深重的躯体,眼含热泪,继续去寻找那隐藏在城市背后僻静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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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那一年开始,总之是在结婚以后,他开始注意所有的女人,开始对所有的女人产生兴趣,欲望和冲动,所有的女人都能构成对他的吸引。他知道,自己的审美观在下降,甚至完全失去了审美观,而变成了一个雄的动物。而在从前,他是一个纯洁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女性美的崇拜者,一个浪漫谛克的小男孩。远远的欣赏一个个美好的女子,犹如欣赏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独自的做梦幻想。纯情少女们在闪光的雾霭之上隐现。平常的女孩从不曾进入他的视野,参加熟人的婚礼,他总是不无遗憾的想,他们怎么能那样心满意足的娶一个并不出众的姑娘。一个个姑娘在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他毫不惋惜。但他终于恋爱了,那个姑娘从厕所出来,他走进去,发现便池上一条染血的卫生纸,一汪残留的微黄尿液。顿感一种穿透肺腑的嫌恶和恶心,一种深深的绝望,觉得万念俱灰,人生了无生趣,没有意思,不值得活。但后来他还是结了婚,他知道了不管多美的女人都是女人。女人不是天使,不是女神,不是圣母玛丽亚;不是含羞带怯的小脸儿,散发着玫瑰的芬芳。她们也是人,是女人,比男人更虚伪,更放荡,更愚蠢,更肮脏。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明眸皓齿,都是那些酸男人的自作多情。你看到了她们迷人的脸蛋,诱人的腰身,却没有看到他们胸脯上的一块狗癣,屁眼儿里的一朵痔疮。他在心里恶毒的作践着女人,但却仍然迷恋着她们散发着异味的肉体。他不放过一次寻欢作乐的机会,他觉得每一次的寻欢作乐,都是白得,占便宜,是死之前又多了一次享受。自从他第一次把女人压在身下,他就感到了灵魂的深深堕落和肉体的丑恶卑微,他要更深的堕落下去,直到死亡。电子站

梦非梦

梦非梦

秋禾忘了点儿什么,他感觉到自己忘了点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他只记得昨天夜里死了一个人,他要赶去参加葬礼。其实也不是什么葬礼,只不过是送去几刀烧纸,跪在棺前磕个头,或者领受死者儿女一个大礼。但多数人只是去送纸,倒并不一定非得磕头。但秋禾今天决定在死者棺前磕个头,死者生前是他爱戴的一个老人。

临出门时,秋禾拿了些钱揣在兜里。他要先到小卖部去买纸。路上,天有些阴,但不是很阴的样子,有没有太阳,秋禾没在意。一阵小风刮过,旋着,卷起半尺多高的一柱黄尘,在秋禾脚前一米多远的地方移动着。像是为秋禾在前面引路的顽皮小孩,使他觉得又惊异又有趣。并不快走,惟恐踏灭了它。但它却拐向了路边,消失在了旁边的沟里。

路上,秋禾遇到一个人,拿着一杆秤,卖的什么秋禾没看清。他问了一句,那个人却像没有听见,头也没抬,低声嘟哝着什么。秋禾看着他有点面熟,直到到了小卖部,才记起这是他中学的一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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