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吵,我看看许品鑫,冷冷的
喝到第七杯,终于热血沸腾。
我从来不知道林风眠的浅笑会这么的让我愤怒!
他原来也会这么温情脉脉的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轻笑!
西服的袖子给我卷到了臂弯,手里的酒杯被我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溅的声音真是好听。
“程宝珠,你要干什么?”许品鑫拉住我的胳膊,我一把挣开他,向舞池踉跄而行。
我走的歪歪扭扭,整个舞池在我眼里扭曲回旋。
“林凤眠,我要和你跳舞。”我扒开鹅黄郁金香的手,顺便踩过了她九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尖叫声划破整个餐厅,惊得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程宝珠,你喝醉了!”林凤眠扶住摇摇欲坠的郁金香,满脸的指责,眼睛里有着薄薄的怒火。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是那样的碍眼。
我一挥手,摇头道:“我没有,最起码我还知道你是林凤眠,我知道你撇下我讨好别的女人。”我边说边掰林凤眠手,我讨厌他接触这朵郁金香,讨厌。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rubbish。”鹅黄的郁金香尖叫,眼神凶狠,手高高的扬起,清脆悦耳的扇了我一耳光。
我怒急反笑,向她点头,赞同道:“宾果,猜对,小姐,我就是神经病,难道没有告诉你,不要挑衅神经病么。”顺带我是个患有神经病的垃圾,我举手,回扇过去。
林凤眠怒不可懈,一把抓住我的手,愤愤的压低声音道:“程宝珠,不要在这里耍酒疯,那样很难看,也让我很难堪。”
我脚底打软,却咬牙死撑,酸楚从鼻腔中蔓延开来。
难堪?现在难堪的人是我啊,凤眠!
我冷笑,难道我被别人掌扇就不难堪,还是因为我不够像女人,因为不会梨花带雨,所以注定要强悍?环顾四周,满目都是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优雅的举止,得体的微笑,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优良的家世,果然是和我格格不入的地方。
对不起,这样寒酸的我让你难堪。
这个世界容不下我的平凡。
我定定的看他,泪水满眶,心里尖锐的痛,如同把钝钝的刀划过四肢,伤口狭长,深可见骨,稍稍一动,鲜血便会咕咕的流出。
林凤眠的眼渐渐的慌乱起来,不安代替了他眼中的怒火。
“凤眠,我的脚好痛。”鹅黄的郁金香娇声阵阵,打断了我和凤眠对视的眼,她看向我的眼睛充满了鄙夷,“你是个男人哎,怎么可以想打女人,好恶心。”
我从来就是女人,只不过凤眠让我着西装,我便着西装,即便吞没了最后一丝曲线,我也隐忍了下来。
这样的我,在他眼里究竟被看作是男还是女?
我挣开林凤眠的手,咆哮:“我是个女人,老娘是女的。”见鬼的男人,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穿这西装。我踉跄了一下,脚踝那里又隐隐的痛。
林凤眠的脸上露出微微的愧疚,想要伸手扶我。
我后退一步,看见鹅黄的郁金香笑得嚣张:“你是女人?没胸没臀没有腰,身上还有股汗酸味,女人做成你这样,真是可笑,如果哪个男人找你,肯定他是个g.,
林凤眠的眼睛有一瞬的慌乱,放开了鹅黄的郁金香,伸出只手打算扶我,皱眉叹息道:“宝珠,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退后一步,大笑,挣出不少眼泪。骂得真好,骂得真是一针见血。我蹲下,按住脚踝,那里抽抽得痛,连着心脏一起,疼得让我窒息。
“宝珠……”许品鑫扶起我,“脚踝又疼了?”
不仅仅是脚踝疼……
我点头,疲惫万分:“我想回家,回翠丝那里。”突然,我想见翠丝,最起码,我没有门当户对的男友,但我有门当户对的朋友。
“好。我送你去。”
我撑住许品鑫的手,一瘸一拐,不去看林凤眠,走的艰难。
“宝珠……”林凤眠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我挥了挥手,并不回头,万分疲惫道:“凤眠,我累了。”
我的心很累很累,我不够强大,去守护这份满是忌讳的爱情。
我走的很慢,边走边等,一直到我出了大厅,进了电梯,终于忍不住,泪水磅礴。
他并没有追来。原来一直都是我在爱他,而他,只是爱的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