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鄱阳最深处有近百尺。鱼吸草顶多能支撑半个时辰,水下情况你如何知晓,你又如何保证半个时辰内能一上一下一个来回?”
“可是,若不去湖底,怎能遇上奇景,怎知这鄱阳之奥秘?”乐林姗还是有些不服气了。
“是啊,靖先生。欲知个中奥秘,必深入湖底。一鹤以为,湖底定有文章。”一鹤这又是怎么了?
“胡闹。奇景多发生于春夏之交,平日里不会有何异状。林姗你如此鲁莽叫为师如何放心得下,查询奇石奥秘非一般差事,如果你还是如此执拗冲动,那便不必在呆在此地了。师傅已忙完另一头的事情,这里也不需要你了。”
仍旧是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尤其他还把他的脸对着更远的湖面。察言观色,‘言’这么平,‘色’我见不到,这靖先生还真不简单。
谈话有些僵了,乐林姗眼看着眼泪就要委屈得出来了。
“靖先生,您别责怪乐姑娘,我们都是这样不冷静,不能怨她一人。”毫无疑问,季礼出了面。
我就静静地看着这些人说这些话,倒真是有趣。
“对不起,师傅。”一直以来,乐林姗给我的印象是:自以为是,冷漠,且从不低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此刻,她这样的冰人却在靖先生面前立即化身为水,不时地还能从她的眼神里挑掠出一些女人的柔情。
季礼,发现这点了没?
“回去吧。”我提议,如此僵着不再有意思了。
“那到何时再来?又要等待么?”一鹤的不甘心完全写在了脸上,他的眼神里还流着对老爷庙的恋恋不舍。
“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今日。”我轻拍了一鹤的肩膀,他也神领地点了点头。
等等――
那靖先生――
好犀利的眼神。这眼神似是无意,却被我捕了个正着。
不知为何,那张脸那眼神让我觉得分外熟悉,绝对地,在什么地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