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渺顿时从梦景的回忆中摆脱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我不知道,反正我害怕失去你了。”
“你总是这样……别想她了,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是我……亲爱的,想要我吗?”黄麦麦乘势追问道,一边用手抚摸着林易渺的脸,红唇向他慢慢靠近,呼吸急促起来。
“我……我……”林易渺感觉喉头已经干枯,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他想,自己才离开梁芝洁多久呢,就被另一个女人吸引住了,难道这么快就真的变心了?变吧,变吧,不然自己会被梁芝洁的思念给折磨死了,也许黄麦麦真的就能把自己从中解脱出来了。
“相信我,我不是放荡的人,但我爱你,我愿意给你我的一切,女人的一切,懂吗?”黄麦麦说着,拨开林易渺紧抱自己的手,缓缓解开自己的睡衣,然后再次抱住了他:“我是你的,现在我只想做你的女人。如果你还想着她,那就暂时抛开她,借我这一晚吧。”
林易渺的衣服也慢慢被黄麦麦脱去,他再也受不了了,抱着黄麦麦狂吻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四射的圣诞夜,但黄麦麦迷离的眼还是让她一瞬一瞬地想起了梁芝洁,这一夜的黄麦麦和梁芝洁好相似好相似,他恍惚回到了幸福的从前。
天亮了,雨还没有停。
林易渺睁开眼,只见黄麦麦已经化好妆穿着低胸吊带装坐在床边甜蜜地看着自己,一幅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时尚样子,已经不是昨晚的黄麦麦了。
黄麦麦见他醒了笑道:“有我在,昨晚没做噩梦了吧?”
林易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赤着身子。他顿时羞红了脸,飞快地穿好了衣服,低着头,不好意思再看黄麦麦一眼。
黄麦麦走到他面前娇羞地说:“看你,还这熊样……你害得我昨晚都失眠了。”
林易渺想起昨晚的事,一时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不对,一听她失眠了,就说:“麦麦,昨晚……对不起。”
黄麦麦听了这话,愣住了。她咬了咬嘴唇,怒目圆睁,突然从床上拿起枕头向林易渺打去,连连骂道:“你对她也说对不起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做了还说对不起?你这懦夫!你当我是婊子吗?我不是!你这懦夫!给我滚出去!”
林易渺一边躲她打来的枕头一边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的。”
黄麦麦不听林易渺的解释,不停地打不停地用那句话骂,打累了骂累了她坐到椅子上蒙头哭了起来:“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后悔?我不要你后悔。”
林易渺走过去搂着她,流着泪说:“麦麦,别伤心了,我没有后悔。就当我说错话了吧,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我今天就陪你去上海,不能再耽搁你了。”
黄麦麦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苦笑道:“陪,你说得好勉强。如果你不愿意,我再也不勉强你了。”
林易渺说:“那你要我怎么说呢?……我们今天去上海?可以了吧。”
黄麦麦破涕为笑:“对,要说我们。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先去北京。北京,你没意见吧?”
林易渺说:“好的,北京就北京吧,只要你开心就行。”
从遵化至首都机场没有直达车,他们计划坐大巴到达四惠长途站,然后换乘地铁和机场大巴前往机场。
车外依然下着雨,道路宽阔,车速并没有减慢。林易渺靠窗而坐,黄麦麦依在他的肩头想象着去红凯公司签约的情景不禁面露喜色,按他们的计划,明天上午就能抵达上海了。
车上播放着兄弟情谊的电影,林易渺看了一会儿电影,想起宁文胜来。他已经在呼和浩特把借宁文胜的钱寄还了回去,并通过电子邮件告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目前的生活情况。宁文胜依然不知道他的电话,回了封信说知道他还活着已经很高兴了,如果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林易渺就编辑起短信告诉宁文胜他打算来上海找工作,请他帮忙留意一下门槛不高的招聘信息,如果要求这样文凭那样文凭的话,就免了。他想起那次梁芝洁求职的情景,对自己充满了忧虑,自己只不过是高中文化,不知未来有什么样的结局。如果没有别的工作更适合自己,他想自己也许还得去当个小主持,重操旧业。
黄麦麦晚上失了眠,一上车就哈欠连天,不一会儿就倒在林易渺身上甜美地睡着了。
那条短信编辑好了,林易渺凭着记忆正把宁文胜的手机号直接输入上去,还没来得及按发送按钮,只听大巴车刺破耳膜的刹车声传来,车子剧烈地震荡。林易渺心想不好!就本能地抱着头倦成一团,在尖叫声中只觉天旋地转巨石压顶眼前一黑……
这天,全国都播放着一条新闻:在遵化至北京方向路上发生一起车祸,一辆载有33名乘客的客车为躲避一辆撞到护栏的货车失控冲出公路翻到二十米下的水塘里,事故造成25人当场死亡,9人重伤,所有受伤人员已在北京某医院接受治疗。北京及湖北有关领导要求相关部门不惜一切代价救治伤员,做好善后工作。事故原因还在调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