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自拐角里却探处两个人头来,不是屠金他们两个是谁,只见得魏零一脸鬼笑道:“晓得了,短命丫头。”
清儿见二人捉弄自己,连忙往地上一蹲,作势寻个物件便要向他们砸去,吓得两小子一下子把头缩了进去,并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跑步声,清儿这才直起腰来,手中却是空空如已,望着无人的拐角幸福的笑了笑。她是快乐的。
魏零和屠金两人径直来到屠金的房间,由于刚过完新年,元宵节尚未到,庄里比往日更闲,徐春妮正在屋子里缝制衣物。屠金刚进院子便大声唤“娘”,听得徐春妮在屋里应了一声,便与魏零风一般的跑了起来,推门而入。魏零刚进门也是唤了一声娘,乐得徐春妮脸上的皱纹散去不少。
徐春妮将两个小家伙像宝贝一般的应进屋来,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像是别了多日一般,最后问道:“饿不饿,娘给你们弄点吃的。”说着便要出门去。
魏零连忙拉住她道:“娘别管我们的。先前清儿说姐姐正寻我们呢,我们现在就去姐姐那里了。”
徐春妮一听,奇怪的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清儿这些天老来寻你们,今日也是寻了好几回。”
屠金道:“没什么,也就是香姐姐寻我们。”
徐春妮一听,虽是没见过魏香,但是她既是零儿的姐姐,金儿他们两个又这么黏她,便道:“去吧去吧,不过记得早些回来,娘今日亲自给你们弄几个小菜,定是以前没吃过的。”
魏零一听,心中大喜道:“真的?”
徐春妮笑着催他们去魏香那里道:“娘几时哄过你们,快去快回。”话还没说完便见魏零和屠金两个风风火火的便处得门去,徐春妮突然又想起什么,朝着门外大声喊道:“零哥儿,顺便唤上你姐姐吧,让她也来尝尝。”徐春妮只听得自院子外传来魏零的一声回应,乐呵呵的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
再说魏香自那日被魏正打了一个耳巴,脸肿了半边,嘴里竟也牙齿松动,鲜血更是不知道吐了多少,心中对季湘君的愤愤之情更是变成对爹爹魏正的愤恨。
她自昨日清晨回来便一直躺在床上,也不吃喝,心中悲切,两个小丫鬟初时还准备去告诉魏正,不料魏香却是放出狠话道:“谁要是胆敢出门半步就打断她意条腿。”于是两个丫鬟自也是不得出门半步,连吃饭也是让庄中小厮送来,早就憋得不行,此时听得门外唤门,听出是魏零的声音,本要照魏香安排下的话应付过去,不想魏香却让她们放进屋来,反而让两个丫鬟出去。两个丫鬟得令,如同脱笼小鸟,欢快得不行,连忙打开房门迎了魏零和屠金进去,而后一蹦一跳的去了。
魏零和屠金二人刚进门便闻得屋内一股血腥味,虽然屋里尚燃着数支檀香,却还是掩盖不住那股沉郁的味道,再加之一天多竟也未开窗透气,更是闷得难受。可是二人也不敢多语,按照魏香的吩咐闭了房门,来得魏香床前立着,愣愣的望着魏香的背影,魏香始终没转过身来,只轻轻的问道:“清儿可有来?”
魏零答道:“没。”
魏香的身子动了一下,接下来便没了动作,也没有言语,魏零和屠金相互望了望,也不知道怎么办,难道姐姐叫自己来就是为了问清儿来没来找个事儿?更何况今日还是清儿寻到自己说姐姐寻呢。
过了一会儿,魏零终是忍不住了唤道:“姐姐,姐姐?”
可是魏香却没有反映,原来魏香自昨日清晨回来之后便一直伤心哭泣,加之身上疼痛难当,更是没得半点睡眠,此时支开丫鬟两个,弟弟魏零又在身旁,心里一松,便兀自睡了去。但还未睡得熟透便被魏零唤醒,有气无力的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魏零摇摇头表示不知,屠金则在一旁说道:“先生放学时是申时中牌,现在恐怕改到酉时了吧。”魏零一听也是连忙应和。
魏香听后不禁问道:“可曾吃过饭了?”
魏零和屠金一口同声的应道:“还没呢。”
屠金接着又道:“我娘说等下给我和零哥做几个小菜,是以前从未吃过的。”
魏零也是补充道:“娘……不,屠金他娘还让我叫上姐姐一同去呢。”
魏香听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魏零听得魏香语气无力,不禁问道:“姐姐是不是又病了?”
魏香听得魏零此言,心中难受,病是病了却是心病,估摸着是无解了。叹了一口气道:“一点小毛病而已。”
魏零又试探着问道:“要不要告诉爹爹去。”
魏香一听,心中气愤忽起道:“不要告诉他。”随即又想起什么,接着道:“清儿已给我寻了些马先生的药来,定是无碍的。”
魏零一听魏香服了马先生的药,心中也是放了下来道:“那姐姐好生歇着吧,我们去了,明日再来瞧你。”
魏香听后,也是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魏零瞧见便拉着屠金便要离去,刚走得房门前又想起姐姐把两个丫鬟支了去,已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便停下问道:“姐姐?”
魏香在被窝里懒懒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魏零道:“等下我们给你带点吃的来吧,你也尝尝……尝尝吧。”
魏香此时正在犯困,可毕竟一天多没吃东西,腹中早已空荡荡的饿得心慌,于是便应了下来,魏零和屠金这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