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武侠修真>轮回之武林争霸> 第三章第九节 苦命女愁颜思噩梦 魏庄主午夜赘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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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九节 苦命女愁颜思噩梦 魏庄主午夜赘迷踪(2 / 2)

魏正听屠金如此回答,心中不解道:“可为何却站着不动?”

屠金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道:“我怕娘要寻我的时候寻不着我。”

魏正一听屠金此言,心中更是喜欢屠金,正所谓“百善孝为先”,此子虽小小年纪,行事却能思及父母,确能作零儿的一个良友,一念至此,魏正开怀一笑道:“这好办。”说着便唤来一小厮,如此那般交代一番,那小厮领命而去。屠金见得魏正让小厮带了口信给娘,心中石头落地,也是笑逐颜开的与魏零一道随了魏正而去。

季湘君一个人枯坐在屋内,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也不想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明媚的阳光被她挡在了厚厚的窗帘之外,屋里闪烁着昏黄的蜡烛萤火,季湘君坐在桌边,双手撑着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不时闪动一下的烛火发呆,长长的秀发直挂腰际,却少了那日的无限生机。

除夕之夜,又是一年佳节日,可……自昨日起季湘君就被这个可怕的话题缠得无法从其中解脱出来,这么久以来,季湘君已习惯了自言自语的生活。

旬月之前的那一场杀戮至今让她不能忘怀,她没有哭,哭对她来说已没了意义;她也没有流泪,流泪也于事无补,不是吗?那一夜,鄱阳湖畔,夜色凄迷、风雪肆虐;那一夜,紫衣楼上,灯火阑珊、琴瑟笙箫;那一夜,季家堡内,残肢断臂、血流成河;那一夜,荧惑星转,水火相侵、鬼星随行(鬼、星均为南方七宿之一。鬼:为南方七宿之二,有四星,属巨蟹座,星色很是暗淡,如云非云,如星非星,为不祥之兆。星:为南方七宿之四,有七星,六星属狮子星座,一为星宿,为二等之星,此七星代表有偶发性之急事。)季湘君执盏依楼,放眼眺去,皑皑白雪在夜空些竟是灰色,让她感觉到冷。

也不知道从何处跑来一群骏马,那端端是北方骁勇之骑。季湘君虽不曾离开江州附近太远,但在这无事不晓的紫衣楼过活,却远胜了数千里的风沙雨露之侵,自是能从那一彪人马中瞧出些端倪来。

马蹄砸地有声,厚达半尺的积雪丝毫不影响那生脆的声音砸在每个人的心头,酒席上也移来一个年轻男子,紧挨着在季湘君凭栏而望,口中喃喃道:“这伙……强人,呃,定是……是……歹人无疑,风……风雪帽子也……也……没见把整个……整个面目给遮……遮了的。”

一口酒气被风吹冷,扑进季湘君的鼻息,只见她一皱眉,不也言语,缩身转了进去,窗栏处的点点清香很快便随风而散。也就在那男子开口的那一刹那,季湘君明显感觉到一道冷冷的目光朝他们所在之处射了过来,冷得比赛过了酒席上的冰块,在那阵特殊的寒冷中季湘君也感觉道一股杀气,也许是一个女人的直觉,抑或是一个武林中人的敏感,所以她避开了那道锋利的目光。

转过身来还未及坐下,季湘君心中还在澎湃,而楼下的马蹄声早已远了,往南而去。季湘君思绪还纠结在那道寒冷胜冰的目光上时,酒席上早已乱了套,原来先前那个和自己一道站在栏边观望的年轻男子也转身回到席上,嘴里还说着话,可刚喝了一口酒便在脖子上现出一圈红印,然后自那道红线处慢慢的侵出血来,可那男子却似浑然不觉。邻座受惊,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扭转身来,却不想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掉落席间,再见那人时,脖口整齐的一圈切口,定是被什么利器所致。然而那年轻男子竟能在脖颈被割断之后还能似常人一般言谈,若不是那盏酒水,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知晓,由此可见凶手的手段是何其残忍又何其高明。

季湘君是时竟未像其他众人一般惊慌失措,满脑子里全是那冷冷的眼神和奔腾的马蹄声,那年轻男子的热血像倾盆大雨一般散下来,淋得她满身,而在季湘君的眼睛里,这世界什么都不剩了,只剩下一道凌厉的眼神,是刀、是血、是她一直寻找的渴求!

季湘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紫衣楼的,后来她听起董大宝和桥恩等人说起,说她当时浑身是血,就连走在路上都是一道道血痕。眼神凄迷无神,也不知道眨眼转动,活脱脱从炼狱里出来的恶鬼一般,然而却是不知道言语,他们都说她是被吓傻了。

季湘君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她最后的记忆里,自己跪坐在季家堡内,满地的断肢残体、满地的鲜血,她根本就分不清这是谁的手,那是谁的脚,那又是谁的鲜血还在喷射,所有的人统统都与她一个模样,用桥恩的话说便像是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样。再后……再后……季湘君已想不起太多,她几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了桥恩来的飘零山庄,或许这样的一段往事对她来说,忘却比记得更好!季湘君只记得有谁给她说过飘零山庄庄主是个大好人,定会收留自己,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还会为季家老老少少一百余口报仇雪恨,可是……可是……

除夕将近,庄内热闹的气氛让季湘君感到头痛,真真切切的头痛。往日的繁华已经远去,但沉积在季湘君心底的那种悸动让她很无助,或许,只有将自己严严实实的闭起来,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才会好一些。

桌上的烛火终于泯去了最后一丝亮光,季湘君的整个世界一下子便黑了,可她一直没有动弹,鼻息里那股浓浓的蜡臭味让她感到这个世界还是那么真切,她曾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现在她清楚的记起,自己——季家堡唯一的幸存者,依然苟活于世!

屋外,不知道是谁家小孩子燃起了爆竹,“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季湘君终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去欲撩起窗帘的手却顿在空中,整个人呆呆的站在窗前伫立了一会儿。而后转身上床,合眼睡去,只见她脸庞上滑过两道液体,浸入那丝质的枕头,冷成一脸冰凉。

有道是:故去原知岁月老,乍到不谙烟雨潦,无颜得笑;又道是:春光不会桃花面,霜冷恰逢水露寒,有枕无眠。

望着遥远的夜空,那里有一片隐约的红色在忽明忽暗,魏正知晓,那是鄂州城的上空。

几个大户人家的烟火便能点亮那一片天空,而更多的人却只能是抬首仰望。曾几何时,飘零山庄上空也闪耀着如此那般的灿烂;曾几何时,飘零山庄也点亮过无数人的不眠的夜晚;曾几何时,自己在众星捧月中享受着人间天伦,可而今,独自面对冷夜长空,唯一声幽叹而已。回头望望,零儿熟睡在床,无望峰上的积雪虽冻冷了他的小手,却温暖了魏正的心房。

“海清。”魏正轻轻的唤出夫人的名讳,已经七年了,你可安好?屈海清的音容笑貌顿时浮上魏正的脑海,一贯的素衣长裙、一贯的轻颦细步、一贯的贤良淑德,只是这一切很快便隐进了窗外的夜色,退出了魏正的脑海,只因为一白衣女子的出现。

第二次了,魏正清楚的记得她便是桥恩带回来的季家大姑娘季湘君,此时夜深,她却是要到什么地方?那日,也不知道魏正是如何想法,将季湘君安顿在了海清临台阁的隔壁——风谢轩,或许只是为了给清静多年的临台阁增添几分生气罢了,故那日才有不期之遇,也才有今日的深夜触香。

魏正收回心神,也没叫住她,在此深夜确是避讳些为是,可他却也忍不住想知道她欲何往,于是便轻身赘了去。

以魏正的魅影身法要赘一个江湖好手也不为过,何况一个心神不宁的季湘君,那更是悄无声息,如鬼似魅。只见季湘据一路埋首碎步,也不停留,在庄内七转八拐,径直往院外走去,只是她的足音却也细如蚊足,哪能惊动活跃了一整天的众人,只魏正一个人不远不近的赘到山前。当季湘据出得院门踏上下山之路的时候,魏正心里就犯了嘀咕:她这是去哪儿,她这又是干什么去,难道……魏正的心里无数的念头不禁胡乱冒了出来,心下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看似文弱的女子。

季同和季家堡魏正是早有耳闻,但是为何季家满门遭屠却偏生落下一个季湘君?当然,桥恩是不可能告诉他那日季家遭屠时此女正在紫衣楼上,因为桥恩自己也不知道,季湘君自是不会说起那日之事,魏正何尝得知,故才有此疑问。

但见此女如同舞蹈一般的轻手轻足、却丝毫不做作的来得山门前,朝着江州方向一跪下地,埋首叩头,魏正听得那轻声呜咽,却是撕心断肠,想想此女满腹心酸、一身凄苦均暗自忍受,不在人前表露,待到此时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步行数里远离众人才表露出来,这份坚强确是令人敬佩。

魏正望着季湘君清瘦的身子,一袭白纱在黑夜里异常洁白,耳中听得呜咽声声,心下不禁黯然。想当年自己偶遇海清,何尝不是如此一番光景,只可惜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想到此,魏正忍不住一声叹息,却引得一声惊呼:“何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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