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运河不远有幢小酒楼,名叫“近水楼”,可能因为比较接近运河才取这个称名,更有可能是取自于诗句“近水楼台先得月”。酒楼生意一般,平时还有十几位客人,若是遇上过年过节的话,基本上没有几个客人。
到现在为止,近水楼仍然没有一位客人,于是掌柜的索性把大门关起来,自己包起粽子。老板娘在厨房一直叫个不停“紫阳,快点包,水快烧开了。”掌柜忙道“老婆,你等一下下,马上就好。”从大堂拿起几扎粽子,拄着拐杖一摇一摆地向厨房走去。
近水楼的规模不大,因为一天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也就没请伙计。二人各有分工,女老板烧菜、收帐;男老板端菜、送酒,合作的亲密无间。
过不多时,门外有人敲门,掌柜喊道“谁啊?没看到门外写的字吗?今天我们不做生意,请你到别处去吧!”门外的人大声喝道“拐子阿三,快开门,我是山庄里的阿牛。”掌柜道“哦,是阿牛啊,你有事吗?”阿牛叹了口气道“唉,还不是昨晚的事。庄主有令,今天找不到那位少年,誓不罢休。”阿三心中一怔,脸色微微发白,随即呵呵笑道“原来还是昨天的事,如果我看见那个少年的话,第一个来报的人就是你。阿牛,你放心好了,我这儿早就关门了,哪里还有什么人住在这里!”
门外几个人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阵,有两个人硬说要进去瞧个究竟,其中一人喝道“阿三,快开门,如果再不开门,我们真要破门进来了。”阿三忙道“哦,等一下,我这就开门。”一阵风似的来到大门旁,将门闩轻轻一拉,眼睁睁地看着四位无敌山庄的庄客闯进大厅。
四人到处望了望,忽然闻到一股新鲜香浓的粽子味,均道“好香啊!”其中一人说道“是不是张大嫂在蒸粽子呀?”话刚落音,厨房便传来一声“是啊!你们几个想要尝尝吗?”那四人心里高兴,一人道“嫂子的厨艺惊人,扬州城上下谁人不知!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吗?”厨房又听传来一声道“只可惜,现在粽子还没蒸熟,要不下午我亲自送到你家,让你们尝尝嫂子的手艺,怎么样?”四人皆喜道“真的,那谢谢张大嫂啦!”说罢欲掉头就走,那拐子阿三道“怎的么不搜啦!”那四人同道“我们都知道阿三哥为人老实,更不会和无敌山庄为敌,这次就不用搜了,记得下午送几个粽子给小弟尝尝。”阿三连道“一定,一定,各位慢走!”
呵三见四人走远啦!连拍三次掌,说了一句“下来吧,他们走远啦!”二楼走下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古天航与白雪。阿三道“天航,现在你危险的很,如今又受了重伤,你还是将玉麒麟藏好,免得落入这帮匪人之手。”古天航道“张叔叔说得是,不如把玉麒麟交给你保管?”阿三道“保护玉麒麟是你爹的毕生心愿,他不希望被坏人夺去,致使殆害整个武林,更不忍心毁坏这块武林至宝。如今我是个残疾人,没有能耐保管好它,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
古天航吱唔道“这…那…,此物如此贵重,小侄恐怕…恐怕…。”竟然说不下去。白雪忽道“你怕什么。”古天航不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阿三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如果不想放在身上,就将它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反正只要确保它的安全便可。”
阿三续道:“此地不宜久留,多留一刻便有一份危险,现在你有伤在身,想离开扬州是不可能的。今晚我带你和这位小姑娘去一处安全之所,在那儿休息个把月再作打算。天航,还有一件叔叔要告诉你,我已经查到杀害你父母的真凶了,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底细和住处。”他听得父母已世,心里极度悲伤,一颗颗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白雪第一次见到古天航流泪,又听到他的父母双亡,心里也是难过之极,眼珠转了转,不由得也掉下数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为了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流泪,便偷偷地上楼去,哭得比古天航伤心得多。过了片刻,古天航没再流泪,而是细细盘问父母是怎样被坏人害死的。
其实,近水楼的掌柜便是古天航的义叔张紫阳,自那日与古天航离别后,便孤身来到莲花村,当见到古枫之前的住房被翻得乱七八糟,就猜到是关西八霸在此寻找玉麒麟。随后他又上了山西的龙门山,可古枫却不在四龙门,反而被四龙门门主打折了右腿,幸亏张大嫂及时赶到,将他救走。后来二人在扬州定居,并开了一家小酒楼,不断打听古枫夫妇的下落。要不是昨天响午古天航在近水楼吃饭,他又怎么知道古天航来到了扬州?张紫阳初次见到古天航便感觉得他很像一位故友,于是暗中跟踪。直到古天航在瘦西湖使出了古家剑法,又见到白雪手中的玉麒麟,这才断定他与古枫有莫大的关系。跟踪到那户农家时,却见古天航和人恶斗,于是率先将白雪救走,随后又将古天航救走。
众所皆知,张紫阳之前在江湖上的名号是“钻地鼠”,其遁地功夫(也称鼹鼠神功)堪称一流,世人无人能与之匹敌。打不过就走,这是他的人生准则!张紫阳到扬州后,便隐姓埋名,化名阿三,从不显露武功,只做小生意。
古天航昨天和司马无敌一战,受伤不轻,幸得张紫阳及时相救,否则,小命真的很难保住。古天航被张紫阳救到近水楼,虽身受重伤,但见到张紫阳的右腿被人打断,心情仍然激动,发誓要为他报仇。那晚,叔侄俩重逢,一夜也没睡觉。今天谈到杀害古枫夫妇之事,二人均有些伤感。古天航当时又悲又喜,喜得是爹有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好兄弟,悲的是爹娘惨遭杀害与张紫阳的右腿被打折。
此刻,扬州城依旧热闹不凡,人语笑声连续不断。微风时而吹动河边的细柳,好像一位害羞的姑娘,羞嗒嗒地弯起了它的纤腰。
无敌山庄的庄客仍在四处寻找古天航,时而传出“认认真真地搜清楚,不要放过一点点小地方。”而各家酒楼更是搜查的主要对象。张紫阳引古天航上楼细讲古枫的事,并将房门关得极紧。
二人相对而座,一边喝茶一边谈论,只听张紫阳道“天航,杀害你父母的是关西八霸,这八人生性怪僻,行事凶狠毒辣,而且练就了一身邪门武功。据说是一种从波斯湾传来的近似金刚不坏之身的武功,任凭你的武艺再高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你爹才会被他们打成重伤,以致于…。”话说到此并没说下去,恐怕又勾起古天航的痛楚,随即转口道“听说这八个人被当今汉国皇帝聘为‘汉国八奇士’,利用他们专门进攻一些难于登天的阵势,为大汉国立下不少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