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也许他们真的喜欢上了夜,喝酒玩乐,每天晚上都很晚回来。特别是睡在我上铺的那个兄弟,每天晚上不到凌晨3点,他是不会回来的。
有时晚上也会带他的女友回宿舍,和她一起挤在2平方米的床上,与我们同宿而寝,每每那时,我总会担心这床的焊接口是否牢固,乃至怀疑四点相连的支撑构造是否合理。直到现在我回忆起那段时间,那位兄弟到底换过几个女友,我都没数过来。
茫然又平淡的过了两个月,这期间曾打过几个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我现在在外面工作,过的很好。起先父亲的意思是叫我回去读书,我说我不想读了,而后,父亲又说要过来看看我现在的生活状况,问我地址我却始终没有告诉他,最后一个电话,父亲明显已经拽不过我,终于不再提原先的那些要求,只是告诉我,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累了就回家。
佳丽也来看过我几次,在后来的接触中,我也知道了她是这酒店老板的女儿。有一次跑来,还说想请我一起和她去看电影,我只是回了句“我不喜欢看电影”弹出手中的烟蒂,就再没说话了,她也并没追问缘由。而后的几次,她来时,总是会两带条烟给我,临走时,也总是会告戒我少抽一点。
2000年十二月底,这座冰冷的城市开始有了生气,节日的气息漫溢着城市的每个角落。不过这些已和我毫无关系,我依旧九点半准时上班,酒店的生意也还是一如往常一样的红火。
这一天,在送“姜丝煮可乐”到308包厢门口时,突然听到了那熟悉的“高分贝”说话声,心猛地跳了下,脚步带着身体不自然的往回退了下,怎么可能呢!难道真的会是小敏?可这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也是不会听错的。
服务员向我示意,叫我端进去,我低着头走了进去。在服务员端菜时,手中的托盘失去重心,掉在一个男顾客的腿上,那人用卷不起舌的普通话破口大骂:“你妈的,没长眼睛啊!”我频频点头,连声说着对不起。就在我上下晃动头部的刹那间,我看见有双大眼睛透着惊讶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
是她,真的是她。脑子里所有的意识刹那间变成空白,急忙转过脸,抓起托盘走出包厢。“那谁?那个谁?去叫你们的经理来妈的,搞什么,什么服务态度啊!”那男的还在座位上气愤地骂着。到了厨房,我直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就回了宿舍。
怎么会这样呢?我曾无数次在心里想着,我和她的下一次邂逅,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可是谁想会是这样!让她看见我现在这落魄的样子。我脱掉身上的工作服,狠狠地甩在地上。原来带她来上海的那个男人,就是那次在学校门口跟在她后面提行李,今天漫骂我的家伙。呵呵!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