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自私的我一脚踢开善良的我,把徘徊不觉的本来的我推进了小饭馆。
饭店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热情地问我吃什么?我环视一下这简陋的小饭馆,犹豫地望着他,张张嘴真想对他说:我没有钱手里只有一张假抄,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此时,我的肚子在咕咕噜噜地鸣叫着,肠胃在吱吱噶噶地磨擦着,扑鼻的饭香侵蚀着我大脑的中枢神经,饥饿控制了我的德行。
请原谅老板,为了生存我要放弃善良,现在我首先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而且非常气壮地告诉老板,什么食物最解饱就给我拿什么食物。
老板默默地看了我足足有十秒钟,这十秒钟对我来说好似最漫长的一天,我被他看得满脸通红地低下头,额角竟然渗出冷汗,用手紧紧地握住假钞,生怕被他发现。
老板给我端来满满一大碗热干面和胡汤粉,外加赠送了一盘辣椒酱,把这一切放到餐桌上后,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照顾其他的顾客去了。
我底着头狼吞虎咽地吃着,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这顿饭是有生以来最美味的山珍海味。热腾腾的热干面搭配着辣椒酱一起吃,吃得我全身大汗淋漓,彻骨的寒气被趋赶出身体,饭香的温暖传遍我的全身,同时溶化着寒冰的灵魂。
我悄悄地把那50元假钞放进口袋里,拿出剩余的散钱,不敢注视老板的目光,声音有些发抖而又怯懦地小声问:“这顿饭多少钱?”
老板又默默地看了看我说:“小弟,听你的口音就知道咱俩是四川老乡,乡里乡亲的不收钱了。我这里正需要人手,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留下来。”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惊喜地一下子蹦了起来,“你真的需要我吗?”此时,激动地我紧紧抓住他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傻孩子,”老板好似父亲般地摸摸我湿漉漉的头“你去里面的房间,那里有我一身干净的衣服,把你这身湿透的衣服换掉,然后帮我收拾桌子,招待客人”
“谢谢老板。”
“不谢,叫我虎哥就行了。”
“谢谢虎哥,我叫拓跋睿哲。”虎哥的收留让我喜出望外,更是激动得晕头转向地给虎哥深深地三鞠躬,“谢谢,谢谢……”
“睿哲,给去世的人才三鞠躬呐。”
“啊,”窘迫的我瞪圆眼睛的同时,脸红得像桌子上的红辣椒酱,“对不起。”
“你还是个孩子,我是逗逗你,你今年多大啦?”
“16岁。”
“没隐瞒年龄吗?”
“没有,”我从口袋掏出中学的学生证,“不信你看看。”
“傻孩子,”虎哥看了一眼学生证推给我,“你只是虚岁十六,别在意,哥哥只是逗你,其实,我是真心真意让你留下来给哥哥当助手。”
“谢谢,谢谢……”我激动得紧紧地拥抱他,“我的虎哥,我的救命恩人!”
我就这样意外地被虎哥收留下来。虎哥身上有着我们四川人的善良与热情,他不仅收留了我,陆续地也收留了五六个曾经和我一样窘迫的老乡,他们吃住在这里,虎哥仁慈的从来不说任何伤害他们自尊心的话。
虎哥最爱听的歌曲就是《真心英雄》,他的小饭馆里总是循环播放成龙老大哥唱的《真心英雄》。
“……不经历风雨怎见得彩虹,每个人不能随随便便成功……”
我们大家也和他一样在这首歌曲的激励下,让自己在异乡的土地上顽强地生存下去。他们几个在虎哥这温馨的小饭馆里修理好伤痕累累的战舰,然后又从新起锚远航了。由于我太小还未满十六岁,虎哥不让我离开一直坚持叫我跟着他干。半年后由于他母亲病重,他带上我一起回了老家。
虎哥为了照顾母亲和一位姑娘结婚了。他们在家乡开了个小饭馆,把我留在他们身旁,我觉得他们的饭馆如果没有我这张嘴吃喝和开销还算富裕,有了我的加入感觉很拮据,为此,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偷偷地溜走了,以后的一段日子是毫无目的地流浪。
我这次来天津是表哥打电话催促我来的,他在这里干了好几年,得知我在外面打工跟疯了似地到处打听我的消息,得到我的电话后他的声音都哽咽了,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务必到天津找他,他给我找工作。
天津——我梦中的故乡,她是个什么摸样?听外婆说那里有蜿蜒的海河,有奔腾的渤海湾,有翱翔的海鸥,还有迎接暴风雨的海燕。嘿嘿,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大海,在深圳忙碌的日子更是没有心思看海,我所见过的大海是在影视剧里,那蔚蓝色的大海博大而宽广,澎湃的浪涛声时常排击着我心中的海岸。
大海,我心中的大海,你能够让我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吗?你能够给我一个温暖而平静的海湾吗?我累了,不想在海上的风浪里打鱼,想在你的海湾里做个引航员。我的心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