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中午11点46分到达北京西站,当我准备坐地铁到北京东客站时发现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拉小提琴,他的旁边是一个用来收钱的小提琴盒子。熟悉的音乐,熟悉的身影让匆忙的我停下脚步,恍惚之中好象从哪里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到底在哪里呢?电视里?不,我很少有电视看,大街上?不,我刚刚来到北京。可是眼前这个场景怎么似曾见过?
“小兄弟,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眼前的流浪艺人召唤到现实中。
“我,”我有些尴尬地看着流浪艺人,“是你的音乐,你的影象吸引了我,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想不出在那里见到过你,听到过你的这首音乐。”
“回答你这个问题很简单,”流浪艺人诡计的一笑,“在梦中。”
我笑了。
“让你这么一说,我恍惚也觉得咱们似曾相识。”
流浪艺人说到这里笑了,他的笑容真有魅力,他的音域真浑厚,他的容貌真英气,他应该是一位歌唱家,或者是音乐家。
“小伙子,你会什么乐器?”
“我……”我被流浪艺人问得很不自在,“我不会小提琴这些高级乐器,只会吹笛子。”
“你带着了吗?吹一曲怎样?”
“吹的不好,”我扭捏地说:“这还是妈妈教的,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吹。”
“心情不好?”流浪艺人开心地笑,“小帅哥,懂得音乐的人要学会用音乐摆脱自己的苦恼。你随便吹一曲,我给你伴奏。”
我从背包里拿出笛子试了试音,不好意思地看看流浪艺人便开始演奏起在火车上想起的那首没有标题的乐曲,很快流浪艺人跟随着我的旋律拉起了小提琴。
笛子的旋律和小提琴的旋律混合在一起,那声音是如此的美妙绝伦,沉浸在音乐的我好似走进了音乐王国,看到了自己在如痴如醉地指挥着自己的乐队,以及雷鸣般掌声,鲜花,还有那崇拜的人群。
当乐器结束时我已是满眼的泪水,再看流浪艺人他也是泪水涟涟。突然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紧跟着收钱的小提琴盒里放了好多钱。
“你非常有音乐天才,”流浪艺人激动地看着我,“这首曲子是哪来的?”
“是我在火车上写的,就叫它《火车交响曲》吧。”
“喔,”流浪艺人惊讶地瞪圆眼睛,“简直是浑然天成。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我……”我苦涩地笑笑,“真想是这样的,可惜我出来打工好几年了。”
“哎,太可惜了,”流浪艺人无奈地摇摇头,“你非常又天赋,如果给你一个音乐的舞台你是位优秀的作曲家。”
“嘿嘿,”我有些尴尬地笑笑,“我还吃了这顿没有下顿……”
“可惜我来北京不久,还不认识知名的音乐人,自己正在艰难创业,没有办法帮助你,”流浪艺人说到这里试探地问:“你可以跟我一起演奏音乐吗?你知道吗?你是音乐天才。”
“嘻嘻,”我解嘲地笑了笑,“我若是天才,那这个世界还不是被天才挤压的爆炸啦!”
“你难道不想完成你的音乐梦想?”
他的这句问话触动了我内心世界对音乐的无限渴望,我无语地望着流浪艺人。
“既然你具备音乐的才能为什么不去发挥他?”
“我……”我被他的话击中心坎,从五岁的时候妈妈发现我有音乐天赋后,由于家里穷无法带我去学校系统学习,她便到图书馆借阅关于音乐的书籍,以及乐谱,然后她自己消化完再教我,在我七岁生日的之时妈妈送给我这只笛子作为生日礼物,并教会我如何演奏。从此以后我对音乐有着痴迷的爱恋,这么多年来何尝不向往着在这个音乐王国中成为音乐王子,可是现实是无情和残酷的。
“你在想什么?”
“我,”我抬起头望着流浪艺人,黯然神伤地说:“妈妈曾经对我说过:音乐不是生活的全部,首先学会的是先给自己找到吃饭的饭碗,如果活着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那么,先学会暂时放弃美好的追求。”
“你是个早熟的孩子,可惜,太可惜了,”流浪艺人不甘心地再次试探,“北京是文化圣地,你留下或许能够完成你的梦想。”
“我要去天津,”我歉意地说:“我哥哥给我找了份工作。”
“太遗憾了,”流浪艺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也许一年,也许几年,一旦我闯出一番音乐的天地我去找你,你是否愿意留下姓名和电话?”
我拿出本子把那首在火车上写的曲子撕下,从反面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递给他。流浪艺人看过后,又看正面我写的曲子。
“太棒了,这真是天然浑成,”流浪艺人如获至宝地把这张纸叠起来放进衣袋里,他激动地凝视着我,“我要助你一臂之力,决不能把你这块金子埋没在泥土里。你完全匹配少年音乐天才这个称号。”
我被他这样一夸奖弄的满脸羞涩,长这么大除了妈妈和外婆说我有音乐天赋,其他的人可没有一个肯定我的。
“你有qq网名吗?我要是找不到你可以在你qq上留言。”
“我的网名叫落魄音乐王子。”
“哈哈,这个网名我喜欢。”流浪艺人开心地收拾好物品,“落魄音乐王子,你要记住我啊,我会找你的。”
瞧着他及其认真的样子我点点头,其实,在内心世界里我为他至今混成这个样子而悲哀。妈妈说的对,音乐不是生活的全部,首先学会的是先给自己找到吃饭的饭碗,如果活着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那么,先学会暂时放弃美好的追求。
作为临别礼物,流浪艺人把一张灌制了他演奏音乐的光盘送给我,并且要把小提琴盒里的钱全部拿给我,被我拒绝后他只好给了我一半。
哇哈哈,没想到在北京遇到了伯乐。呜哑哑,可惜是个落魄的伯乐。
哎,命苦不能赖父母,倒霉不能赖别人。
我又坐上14点50分从北京开往天津的火车,16点30分到达天津。
我小的时候对天津就有着一种非常美好的向往,好象梦中到过这里无数次。下了火车一看,这里真算得上是一个老工业城市,广场上有个用钢铁制作的巨大齿轮钟表,斜对面也是用钢铁制作的一座大桥,接我的哨哥就是我的表哥,他告诉我说这叫解放桥有一段历史了。是的,我听妈妈喝外婆说过。
呵呵,我看到了海河,不过很失望,我以为海河一望无边,结果海河也就有几十米宽,深绿色的海河水静静地向前流淌着,没有海鸥,也没有海燕。唉,这跟我家乡的小河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的海河是通向渤海湾,通向大海。
出租车行驶过解放桥后,我的眼睛一亮。喔噻,这里有好多的大小洋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国外。我们又经过五大道时,望着眼前闪过的各种风格不同的洋楼,忽然想起了外婆曾经对我说过,这著名的五大道曾经是外国人的租界,后来成为了一道让当地人自豪的景观。我喜欢历史,觉得这是中国人的耻辱。
哨哥说这里的小吃特别多,最有名的是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猫不闻饺子,十八街麻花,到南市食品街可以全部扫荡。我可是一直垂涎这里的小吃,只是带的钱太少了,等挣了钱再好好地大吃一顿吧。
嘿嘿,今天的心情还算不错,不知道我的工作怎么样还没有着落呢?唉!
晚上,哨哥邀请他的好友,以及女朋友兰姐为我在一家饭馆接风洗尘,起初大家还拘束着表现的比较斯文,酒喝到三之二时,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不在顾及我的存在。
“睿哲,大家出来生活的都不顺利,这酒喝多了话也就多了,你别往心里去。”兰姐怕我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给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