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澎涛站住,皱着眉头问:“小浪在家吗?”
“自己房里。”
“我去他房间。”转身向一侧的卧室走。
阴贤想想叫住江澎涛,“小浪失恋了,你顺便劝劝他。”说完赶紧进了客厅。
江澎涛茫然地看了会儿客厅的门,又看看手里的包,想着那个嘴角流血的白衣女孩儿,蓦然,他想到一件事,立即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江澎浪四仰八嚓躺在床上,脸上压着枕头。
“小浪,如果你要哭,哥哥已经准备好了肩膀。”边说边解开衣扣。
江澎浪刷地掀掉枕头,却呆呆地看着江澎涛。
“不想跟我谈谈么?我可是专门进来听你倾诉的。”坐在江澎浪旁边。
江澎浪急促地眨着眼睛,最后捂住脸又抓住了了头发,好一阵,他才用他那很好的口才,给他哥哥讲了个相思又断肠的故事。
江澎涛的心似怒海狂澜,骤然想起离自己远去的风铃,一瞬间他做出个决定:拯救这段爱情,决不能让飘雪做第二个风铃。
“你好糊涂啊!你不是不知道,妈早就给咱们订了结婚对象,如果你一直这么让她有机可逞,你就等着和哥哥一样痛苦吧。”
江澎浪呼地坐了起来,狠狠捶了下床。“该死的孙可心。”
“妈看中的是家世、学历、工作,即使没有孙可心,还会有李可心张可心,因为这些的可心们都具备了妈的三个条件,所以,不管你看中的女孩儿多么的出色,不论你们多么的相知相悦,只要她不符合妈的三个条件,妈都会想尽办法阻挠、破坏、直至你们分开。哥哥不是最好的例子吗?”
江澎浪茫然地看着他的哥哥。
“好女孩儿不是常常就能碰到的,尤其是能让我们心动的女孩子。”深长地叹口气,眼神幽愤,狠狠捶了下床。“什么家世、学历、工作,那只不过是一堆虚荣而已。妈太看中名利了,她早晚会被这两个字给害了。你也太不理智了,说气话说狠话,伤人害已,这样只会把事情弄糟。妈说的那些话多侮辱人!换个人早就哭着跑掉了,偏她一听到底,而且由头到尾彬彬有礼,多有涵养!兄弟,妈就盼望你这样,你果然就这样?你可真是妈的好儿子,一点没让她失望啊!”
江澎浪用手捂着脸。“难道我真的错了?”
“你当然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的严重。”拍拍他,江澎涛继续说:“你想想,你和孙可心搅得不清不楚,妈在那儿添油加醋又咄咄逼人,她不说绝话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人都是有尊严的,何况是那么一个出色的女孩子!”
江澎浪使劲搓着脸,脑际不断闪现当时的片段。
“对了,她走时你没送她吗?”
“她先走的,我跟妈吵了一会儿才追上了她。”
“这就对了。可是,你们后来怎么又吵起来了?”
“她非要分手,还说我是别人的替身,我又气又恨,所以就……”
江澎涛点点头。“说分手也许是一时的气话,把你说成是别人替身——大概是失望所至吧。你的话也太伤人了,即使她有过一段过去情,你也不该咬住不放啊?兄弟,爱一个人就要学会宽容、体谅和理解,你只知道她伤害了你,却不知道她的伤口比你的还深哪!”瞥着一边的小包,他语气更加惆怅。“了解一个人,不只要用眼睛还得用心,短短几分钟我就看出她不是个薄情的人。”摇摇头,仍然摇不去脑际那个白衣印红血的女孩子的影象。“她伤心欲绝,嘴角流血的模样看得我都心疼了,你这个大情种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江澎浪苦笑。“你见到她了,你又不认识她怎么知道是她?哥,不用哄我去找她,我心好乱。等我想清楚了,再决定该不该去找她。”
“我是不认识她,可有好多人看见你们两个在争执,难道不是她吗?她被一只棒球击中脸颊,半边脸肿起老高,也不知道牙怎么样了?”停住,轻轻碰碰忽然呆住的江澎浪。“喂,你没——”
突然,江澎浪像个惊醒的睡狮,跳起来向门冲去。
江澎涛赶上去抓住他。“又冲动,她早走了。冷静下来,穿上衣服再去找她。”
“我的心都着了火了,你还让我冷静?她对我是真心的,可我还骂她无情冷酷,我是不是人哪?”胡乱地打击着自己的胸口。
江澎涛迅速地给弟弟穿衣服。“你听我说,冲动是你的敌人,只会害你。机会只有一次,失去了你可能真的万劫不复了!一定要记住。”
江澎浪老实了,哆哆嗦嗦地系着衣扣,突然,他看见了小包,立即就扑了上去抓在手里。“这是她的,怎么会在这里?”哽咽地问着,泪水潸潸而下。
江澎涛扶起江澎浪。“她掉的,我捡了回来。给我吧,我暂时替她保管。”硬取走小包。
“当当。小涛小浪,吃饭了。”阴贤在门外叫。
江澎浪抢步过去抓住门把手。
江澎涛及时拦住他。“我看你也别吃饭了,这么晚了,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走吧,这里有哥哥呢。”黯然地拍拍弟弟,他痛苦地思忖:若是自己也有个哥哥出谋划策,当年就不会懦弱在母亲的淫威之下,风铃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哟!这是要上哪儿呀?”阴贤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江澎浪一言不发向大门走去。
“别管他,咱们先吃。”江澎涛摆摆手,进了饭厅。
阴贤疑虑重重地进了饭厅。